嗯?什么意思?

林寿听到安允梨的问话,手微不可查的一抖,但只是一瞬间就立马稳住了。

“说什么胡话呢,找打屁股了是吧。”

林寿面无表情的淡定回应,连假装带糊弄想把安允梨“看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藏没藏女人”这句话搪塞过去。

当然,在一脸平静如水的表象下,林寿真实的心底,现在正汹涌着惊涛骇浪。

人啊,做了亏心事就会心虚。

林寿这边跟安允梨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但别忘了,他另一边脚踩两条船,可还藏着一个宁洛薇呢。

今天安允梨突然来这么一句,给林寿吓了一跳,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林寿后背直冒冷汗。

不应该吧,这丫头憨憨的怎么可能有这个心眼儿,她应该就是随口一说?

也不一定,自己失踪了七年,偏不语说后来安允梨和宁洛薇相继离京,但从自己沉睡到二女离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好说。

万一,大伙都找他,然后二女见了面,互相三言两语说开……

不对不对,要这事真爆雷了,自己脚踩两只船被发现,憨憨再憨也不可能还愿意等个人渣负心汉那么多年吧……

某人当年双开一时爽,如今报应来了,开始担惊受怕,疑神疑鬼,安允梨那句话到底是不是意有所指?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宁洛薇?

林九爷纠结极了,但他又不敢直接上去问,万一安允梨只是随便开个玩笑,结果就把他诈出来了,那不等于自曝了。

林寿抬眼看了看一脸天真烂漫毫无破绽的憨憨,嗯,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在试探还是在开玩笑,正在左右为难之际。

咚咚,缝尸铺的门被敲响了。

大晚上的?谁啊?

林寿心里嘀咕,随后一喜,来的妙啊,尴尬的话题被打断了,赶紧借机逃离发出“灵魂拷问”的安允梨旁边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个大闺女。

看模样年岁不大,也就十二三的样子,属于让现在人贩子绑走能当个媳妇卖的。

她背着个小包袱,穿着挺朴素,甚至可以说有点破旧,但眉眼模样还凑合,这年头不歪瓜裂枣,就是能上得厅堂的门面了。

大闺女看见开门的林寿,先是上下瞅了眼他的模样,随后像是认出确定了,眉间一喜,上来就把人抱住了,嘴里喊道:

“恩公,可找到你了。”

林寿给这“热情”的大闺女搞懵了。

啊?你谁?

然后就感觉背后有一道冷冷的视线,戳在了他的脊梁骨上。

林寿一扭头就看见了憨憨鼓起嘴的小黑脸,吓得他赶紧把抱上来的大闺女推开,摆出正人君子的架势:

“咳,有话说话,你哪位啊?寻亲寻仇?”

“恩公您是不记得我了,也是,那时我还不是这个模样。”

大闺女一乐,说道:

“七年前,您在京城里帮一户人家看事儿,那人家是个做屠宰生意的屠户,家里闹了撞客,屠户好像让猪妖上身了,后来屠户因为典妻卖女被抓了,家里的孩子给送去了保婴堂……”

林寿听对方这么一说,有了印象,想起来了,这是他刚穿越没多久的事,那时刚好得了《帮兵决》,练出马一道,练成手痒试试招,结果找到这么一家屠户。

看事儿治病怎么样不说,反正反手送客户进大牢了,家里几个还没卖出去的孩子送去了保婴堂。

如今,这大闺女就是当年的孩子之一。

“我叫念慈,保婴堂的师太给取的,如今到了岁数,不能再被保婴堂供养,只能自己谋生计,但大景如今世道混乱,男丁尚且要抢活计干,我一个女子谋生不易,要么嫁人要么入娼,我左右寻思,只记得恩公救过我的命,有恩当报……”

念慈话刚说到这,林寿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果然应验。

“恩公若是不嫌弃添一双碗筷,念慈想来这里做婢,您别看我岁数小,烧菜洗碗,缝补衣服,扫屋贴窗,扎箩筐编席子的手艺在保婴堂都学过,伺候人的本领都是会的,也能干些补贴家用的手工劳力……”

啧,推销保姆服务来了这是。

林寿没想到当年顺手而为,换来如今这么一出报恩,这年头过门儿为婢的意思,其实就是相当于财主家陪嫁丫鬟,但地位比妾还低,现在话讲家里多个能干的女仆。

当然,林寿是断然不屑这些封建毒瘤行为的,什么玩意儿,纳妾都不行更别说纳婢了,你看看这掐着我腰肉的小手能答应吗?

嘶……林寿赶紧把某个腮帮子鼓的跟小河豚一样的憨憨的小手攥在手里,好让她别再掐了,疼。

“那什么,我当时能力之内顺手而为,不至于记这么大恩情,别的你说的那些就算了,我家也实在不是雇的起人丁的财主……”

“恩公,我不要钱,每天吃的我也自己想办法,不吃您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