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飞龙阑珊着脚步从玄清卫的后门走了出来。眼神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长叹一口气。

“我就是一个牵线搭桥的......怎么这么玩儿我啊!”

回想起那张字条上的名字和说明,飞龙的心肝都在打颤。

“真希望这就是一场梦啊!”

呆呆的瘫坐在小巷的角落里,飞龙闭上眼似乎真准备从这个压抑的“梦里”醒过来。

“哎......回去吧。”

现实就是这么无力抵抗,不想死,那就只有顺势而为险中求胜。不过摸到兜里的银票飞龙的脸色才算有了几分血色。

三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以飞龙在黑市倒腾这么些年的经验,他一年到头也就赚这么多了,还得年景好的时候才行,不景气的话能有个一千多两赚头就不错了。

等心里缓过来之后飞龙才走出小巷,虎着脸,凶神恶煞的让路人唯恐避之不及,一路一步三摇的回了家中。

第二天,飞龙留了两千银票在家里就出门了,让老婆带着孩子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说等他办完了事再去接他们。

之后,谁也不知道飞龙去了哪里。

......

黑旗营方面,王俭和章僚都铆足了劲,都准备在黎城人口司身上挖一道口子可以将案件侦办往前推一大步。

其实私下里王俭和章僚还有些交情的,不然当初王俭也不会直接向沈浩举荐章僚成为乙组小旗官。但就像沈浩所说,黑旗营内部是要竞争的,这关乎自己的前途,没谁会谦让。

所以不论是甲组还是乙组都将之前散在外地的人手全部收了回来,暗中针对黎城人口司里的每一个人,就连勤杂都没有放过。

一连三天,王俭和章僚去沈浩的公廨房里做案情汇报的时候都没有进展,人口司的人不论是从底细还是日常生活都跟一般的衙门官人没有多少区别,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会和全民公敌的邪门修士搅合在一起,需要继续盯着。

如此一来案子的进度似乎还是推不动。

“不要急,再仔细摸排一遍。如果黎城人口司没问题那就继续跟着可能存在的关节点推演,咱们办案子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王俭和章僚低着头,应是之后退出了沈浩的公廨房。之后二人一言不发的匆匆离去。两人都不是新人,经验各自丰富,他们本能的感觉自己现在摸排的方向没有问题,可却不明白为何却一无所获。而且临走前沈浩的那句话似乎话里有话,他们心里还在揣摩。

这两人离开不久,门外侍卫就禀告沈浩说驻地后门那边传来话,飞龙来了。

和飞龙见面还是那间刑讯室,沈浩同样屏退了其他人。反正最近黑旗营这边没有什么人犯需要刑讯,这里环境幽静,沈浩觉得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完全没理会飞龙那幽怨的小眼神。

和之前不同,飞龙这次过来是精心“打扮”过的。带了一个斗笠,斗笠还遮掩了黑纱,身上也不再是短打而是宽大的长袍,这身行头走在街上估计就算是他老婆也认不出来。

“沈总旗,您吩咐的事已经着手在办了,目前暂时就查到这些。”飞龙摘下头上的黑纱斗笠,从怀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沈浩,里面是他这两天来的成绩。

沈浩打开信封开始看,同时示意飞龙简单的介绍一下经过。

“总旗,我没敢随便找人来办这事儿。只找了五个我清楚底细的人,这些人胆子大,而且都在军伍里干过,盯梢、跟踪之类的都会,脑子也都活泛,口风紧。就这五个人我就散出去两千两才拿下。

不过基本上把您给的名单上的六人的基本情况都摸清楚了。

主事官詹文林就住在封日城南的桶子街,有一栋大宅子,一大家子人估计不下五十口,老老少少的都有。没看到有修士出入,倒是一个个都是书生打扮,白白净净的。

副官杨开石也住在桶子街,宅子同样不小,家里人口却不多,家里老人都在老家没过来,宅子里就住了杨开石的家小以及几个奴隶和杂役。

有两个住在城西的老街,分别是王达和赵重五。

王达是封日城本地人,头上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嫁到浩城去了,哥哥开了一家小酒铺。

赵重五是于城人,老婆孩子都在老家,现在是一个人租的屋子。

其余的两个住在城北的菜市口。一个是谢欢,一个是曾勇,他们都是从外地迁过来的,家里人口单薄,除了老婆孩子以外就没别人了。他们也和赵重五一样都是租的房子。”

沈浩将飞龙给他的信件看完,随手就扔进了火盆。皱眉问道:“这几人的生活习惯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目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不过......”

“说,别吞吞吐吐的。”

“不过沈总旗,您看是不是再给点经费啊?那些人知道自己盯梢的是官人之后都有点心虚,不用钱压住他们我担心他们撂挑子不干了。”

“可以。”沈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