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所长

由于凌晨行动,厂子里特意给李爱国和王卫东开了小灶。

傻柱一脸艳羡的看着王卫东把一大碗猪肉炖粉条吃完。

连粉条渣都没剩下。

他有点失望。

王卫东吃过晚饭,就在李爱国的办公室,趴在桌子上眯一会。

他精神有点紧张,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直到被一个激动的声音惊醒:“卫东,时间到了,咱们出发!”

抬起头,李爱国身穿旧公安制服,双眼放光,精神奕奕,连花白寸发都竖立起来。

“这才半夜十二点啊?”王卫东眼皮有点发酸,打着哈欠,看一眼手表。

“别磨蹭,咱们还要去派出所接地方上的同志。”李爱国说着。

从抽屉中取一把黑星手枪,递过去。

“我把枪给你领回来了。”

“拿上防身。”

王卫东接过手枪,触摸到冰冷的金属,顿时清醒过来。

拉开弹匣,五颗黄橙橙的子弹已经压满。

“爱国哥,不就是开卡车吗,这玩意用不着吧。”

“到时候,人一定很多,万一伤着别人,多不好。”

李爱国板起脸:“让你拿着防身,谁让你开枪的。”

“呃...”王卫东把手枪揣着腰间。

两人冒着寒风出了保卫科,来到停车场。

此时正值深夜,乌黑笼罩着整个红星轧钢厂。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两人沉闷的脚步声。

现在是零下十几度,哈口气都会结冰,手触碰冰凉金属,说不定会上冻,瞬间被粘住。

王卫东从棉袄口袋里取出白线手套戴上,然后才拉开车门,从座位下取出那根拐弯黑铁棍。

黑铁棍插进发动机的洞里,撅起屁股,一阵猛摇。

摇机器可是一门技术活,由于发动机里的齿轮会啮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反作用力。

如果不能保持力气平稳的话,齿轮可能倒转,带动摇把反弹,伤到人。

瘦猴有一次就被黑铁棍打中嘴角,足足缝了四五针。

天气冷,机器也是冰凉,足足花了二十分钟,发动机才“轰”的一声,转动起来。

李爱国看着头上冒白气的王卫国笑道:“你小子,倒是有一把子力气。”

“那是,当年在部队开车,要求在雪地里,五分钟内摇着。”王卫东把摇把塞回座位下面。

卡车在昏黄车灯的照射下,沿着乌漆嘛黑的道路行驶。

工厂大门好像早就接到通知,还没等卡车靠近,一位裹着厚棉袄,臃肿得跟大狗熊似的保卫干事就跑出来。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眯着眼看一下车内,默不作声的拉开车门。

嘈杂的轰鸣声中,卡车驶出五星轧钢厂。

“前面左拐。”李爱国负责指路。

“再右拐。”

...

“好,就是前面,停在门口。”

卡车缓缓停在派出所门口。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喊地方上的同志。”李爱国拉开车门,跳下去车,向派出所内快步走去。

王卫东透过车窗向外看,派出所内灯光通明,外面的房子感觉好熟悉。

青砖墙壁上有小孩乱画的粉笔画,一棵弯腰大柳树,胡同口的大石头。

太熟悉了...

他猛地一拍脑袋,“困迷糊了!”

“这里不就是四合院旁的那个派出所吗?”

旋即一想,突袭鸽子市这么大的行动,应该是联合行动,有不少单位参加。

四合院派出所和红星轧钢厂搭班子,正合适。

李爱国进入派出所后,里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中还有喊口号,报数的声音。

然后嘈杂声沉寂在夜空中,一阵由远及近的整齐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看样子,应该是公安同志出来了。

王卫东拉开车门,跳下车。

十几位身穿制服,外面披着蓝黑棉大衣,头戴大檐帽的公安同志,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其中不乏上过战场的老兵,神情肃穆,气氛肃杀。

所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和李爱国错一个肩头,小声合计着什么。

从态度上看,两人关系不错,甚至所长对李爱国好像还有点尊重。

“同志们,上车吧!”

王卫东见公安同志走过来,连忙打开卡车后斗挡板。

公安同志们扶着前栏杆,后腿用力一蹬,直接窜上半米多高的车斗,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定。

“师傅,你坐驾驶室,我上车斗。”所长说着就要窜上卡车。

李爱国神情有点激动,大手一把扯住所长的大衣:“小韩,让我再站一次车斗吧。”

原来这位所长姓韩,还是李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