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晚上一起喝酒!”

严辞顶着一头鸡窝,来到招生点找王学成。

他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

王学成盯着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问道:“严兄,你多久没洗漱了?”

“怎么啦?”严辞低头打量一身打扮,“没问题啊!”

王学成指着他的头顶,“你这头发,多少天没梳洗了?”

严辞伸手摸头,结果摸了一把头油。

他嘿嘿一笑,“最近有了思路,一直比较忙,疏于打理。”

“严兄应该接纳黄老板的意见,找个小厮在身边伺候,照顾生活。”

“我嫌小厮啰嗦话多,不耐烦他们伺候。不说我,王小喜王老板回来了,晚上在同辉楼请客,你可一定要来。”

“王老板当真回来了?”王学成一脸惊喜地模样,绝非作伪。

当初王小喜离京,说是一年就能回来。

一年之期到了,没见到人,消息也没有。

一年一个月……

一年两个月……

一年三个月……

大家都快绝望了,认为王小喜恐怕凶多吉少。

王小喜媳妇还到王学成这边哭诉了一顿。

当初王学成如果没将王小喜介绍给严辞黄去病二人,王小喜就没有生意本钱,可能最后不了了之,西凉也不去了,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守着生意铺子。

正是因为有了严辞和黄去病投资的本钱,王小喜胆气高涨,买了货一头扎进西凉那个大坑。一年多都没见个影子。

王学成一度很愧疚,很后悔。

王小喜真要有个万一,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王小喜媳妇的哭诉,加重了王学成的心理负担,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此事。

这会听到王小喜平安归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严兄没骗我,王老板真的回来了?”

严辞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他一回来,没落屋,先到文青书局报了声平安。我知道你惦记着他的安危,这不第一时间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

王学成咧嘴一笑,笑得很傻很灿烂。

压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不用背负一条人命,浑身轻了不止两斤。

“谢谢严兄,太感谢了!”

“嘿,我们兄弟,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你今儿不忙啊!”

说了好一会话,严辞才注意到招生点竟然只有两三个学子在填报名表。

而且,两个人说话这么长时间,他愣是没见一个人进来报名。

偌大的报名点,显得冷冷清清。

这个情况不对啊!

他哪次来,这里不是人头攒动。王学成和他说话,都得抽空。

山河书院的招生点,什么时候冷清成这个样子。

就小猫三两只,这哪里是山河书院的牌面。

王学成笑了笑,完全不在意,“严兄往左右两边看一眼,就明白了。”

显然招生点冷冷清清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天。身为招生点的负责人,王学成已经从最初的惊愕过渡到处变不惊。

严辞走出招生点,往左右两边一看。

嘿!

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会才发现,其他书院太鸡贼了。竟然将招生点就办在了山河书院新民县招生点的左右两边。

这是借东风,还是挤兑啊!

左边国子监招生点,右边知行书生招生点,军事学院招生点。

继续往前看,还能看到孙家族学招生点,某某书院招生点……

不知何时,紧挨着新民县集市公房,修了一排的的二层小楼。

一楼铺面,全都成了各大书院的招生点。

更过分的是,江南那边的书院也跑来凑热闹,在京城开办分院。承诺只要参加入学考试,成绩达到优等,就能免费读书,甚至比山河书院的待遇还好。

呸!

严辞愤愤然。

他重新走进山河书院招生点,问王学成,“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上次过来,好像没这情况啊!”

王学成招呼对方喝茶,“严兄上次过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吧。这一排招生点,就是最近三五个月陆续出现的。一开始我和你一样气愤不已,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该报考山河书院的人,始终会选择山河书院。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就算进了山河书院,心也是慌的。”

严辞依旧很气愤,“外面那帮书院,分明是抄袭模仿,照搬山河书院的运作模式。哪里开招生点不行,非得跑到这里开招生点,摆明了是要抢山河书院的生源。”

王学成招呼严辞喝茶,“严兄不必和他们计较。

严辞喝了一口茶,身为山河书院的学子,他不能不计较。

他问王学成,“这几个月,山河书院招收的学子数量有减少吗?被他们挤兑,影响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