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对他进行了初步检查。

麦肯不仅仅是手指骨折了,鼻子也骨折了,胸口还有一道大口子。

“那个黎三太子这么猛?”

朱富贵惊呆了。

如果自己那位老叔爷,朱三太子朱慈炯也有这么猛,说不定一拳能把小玄子直接干驾崩啊?

询问过之后,朱富贵才得知,麦肯的重伤并非黎维秬的杰作。

作为一只只会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哪怕至死,它又怎么敢乎洋大人一个大逼兜子呢?

真正让麦肯受伤的,是西贡总督府内部的一场未遂政变。

显而易见,作为一个打算在凤都拿养老金,抱外孙的人,麦肯准备将法国人的西贡卖个好价钱。

虽说确实有1/4的法国血统,但纯血法国人都能卖国,他一个混血,为什么就不能卖呢?

所谓只有外国人才能救法兰西,这属于乳法笑话。

实际上,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能够依靠的都只有具有共同文化信仰,共同价值观念的同文同种之人。

同文在同种之前,优先级更高,但同种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而在西贡总督府内部,当然有许多决心捍卫法兰西利益的人。

当然,抗明是不可能抗明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抗明。

西贡的法国部队才两千人。

算上印度和柬埔寨士兵,也才两万人。

别说扑过来的是二十万大明天兵,就是二十万清军、黑旗军,他们也不敢打啊!

没有法兰西本土支援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将白旗献给带清皇帝。

不过这一次,因为敌人过于强大,对待俘虏的名声过于恶劣(越南其实属于神州战区,但法国人以为来的是莫白部下),这些忠于法兰西政府的家伙选择了战与降之外的第三条道路。

那就是挟持麦肯,退往暹罗,与英国人合兵一处。

麦肯以及忠于麦肯的殖民地士兵自然不肯答应,双方发生了火并。

最终,由于印度人优秀的战斗力,麦肯不幸落败,身受重伤。

好在叛军也没有胆子逗留,裹挟着一部分耶教徒逃往了暹罗国。

·

等到麦肯稍微恢复神智的时候,军医已经给他吊上了抗生素,创口也进行了去腐消毒。

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创口,朱富贵都不禁感动:“麦肯禅师,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地心向大明啊!”

“皇帝陛下……其实……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就在大明……所以我想要……”

麦肯说到女儿,脸上艰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接着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朱富贵闻言,脸色有点古怪。

他注意到,身边的伊博文那副贼眉鼠眼的小绿豆眼也在乱转,明显想到了和自己所想一样的东西。

“伊爱卿,怎可对慕明志士的至亲想那种事呢?你这个臭流氓!”

朱富贵严厉呵斥了他。

不过……

实在是没想到啊,法兰西西贡总督的女儿居然在西雅图从事汽车保养工作。

朱富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沙经方有没有光顾过……

回头得给人赎出来……

不对……

朱富贵摇摇头,西雅图那些机车保养技师都是自愿的……

主要是为了钱。

个别也是为了爱好。

但,法兰西伯爵兼西贡总督也会缺钱吗?

朱富贵看了看麦肯苦行僧的打扮,皱了皱眉头。

或许也有可能吧……

·

之所以朱富贵和伊博文等人都产生了误会,是因为如今嫁入大明的西方女子不算太多,且主要来自两个部分。

最大一部分,是美利坚(南方)的迪克西乡村少女。

她们多是因为收听大明的广播,看大明的电影,听大明的音乐,对大明心生向往才跑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朱莉其实也是这样投入朱富贵的怀抱的。

另外,还有一部分罗刹国的毛妹。

主要是左楚进贡而来,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俘虏。

而法国人……

朱富贵的印象中,好像几乎是没有的。

要有,就只能是在西雅图了。

毕竟那里不需要大明的朱卡和工作签证。

说起来,黄赌毒黑是很难分家的。

在大明的高压态势下,西雅图倒是没有人敢卖鸦片,开赌坊。

但是根据锦衣卫的情报,一些欧洲的老牌黑手党,正在有组织地对西雅图和科力马贩卖人口。

这种事,鸿胪寺那边认为无伤大雅,一直没有重视。

但朱富贵认为,大明卧榻之侧,这些黑恶势力的触须是必须斩断的。

大明需要女性人口,自然有办法让那些洋妞儿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