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院院长办公室里,顾院长拿着电话,“嗯嗯……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对陈夏说道:“我问了,西园的产权并不在房管所那里,在老干部局那里。”

原来西园曾经是做为老干部们的活动中心使用,后来因为觉得位置太偏僻了,来回不方便,活动中心就改到了市中心的胜利路旁边,靠近地区机关小区的一处园林里。

西园也就是那时候闲置下来的,一直关着门。

陈夏从老丈人那里打听来这个消息,内心也是相当无奈啊。

老干部局,他不熟啊,而且往往这种局办最难搞定,房管局有一定的创收任务,而且过户也相当方便,开个后门也就搞定了。

可是这些局办的资产,谁要是敢卖那就有可能被上级调查,以为有什么私下收受呢。所以一般的局长都是不肯开这个口子,就怕惹来一身骚。

顾院长觉得奇怪,“我说你小子打听西园干嘛?想买下来?”

陈夏赶紧点头:“对呀,我们马上都要来城区工作了,你瞧那宿舍条件,反正我受得了,我老婆也受不了,太小了,上个厕所都要排队。”

“放屁,我女儿可不像你这么贪图享受,你小子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很危险呀。”

陈夏翻了个白眼,老头你伸出右手摸着自己的良心,就顾琳还不贪图享受?自家女儿的个性这小老头会不知道?

“爸,你能不能帮忙找找关系?这西园我去看过了,里面有栋小洋房,还有一个江南园林风格的大花园,非常漂亮。到时我们可以住到一起嘛。”

顾老头摆摆手:“我们年纪大了,和你们住到一起不合适,惹人烦,你再看看其他房子吧。”

陈夏眼珠子一转,觉得不忽悠是不行了:

“爸,你知道我为啥要买这园子嘛,就是因为里面房子大,住着宽畅。到时我和顾琳还要生孩子,可能一个不够起码三个,房子太小怎么住?总不能在医院职工小区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吧。”

老顾同志眉头挑了挑,这的确是个理由。

职工小区他也去看了,那条件远远不能跟柯镇的四院小区比,清一色的筒子楼,像他这样年纪大点的无所谓,可是年轻人就不乐意了。

而且女儿和女婿结婚这么久了,的确是随时都可能有小孩,如果这一家人,大人小孩都挤在筒子楼里是不行。

得,老年人的弱点就是孩子,百试百灵。

“走,下午我刚好要去工地看看,开着你的车,我们去西园看看,再去老干部那里找找关系。”

“好咧!”

两人在新人民医院的工地办完事情后,陈夏直接将来开到了西园门口,又问了对面传达室老头要了钥匙。

顾院长对这个院子非常满意,中式的花园,南洋式的楼房,结合起来居然毫无违和感。

关键是花园里还有一块菜地,这就让顾老头非常动心了,这将来退休了种种菜,带带小孩多好呀。

于是心里也决定帮一下女婿,反正他也不差钱,大不了多花点钱嘛。

结果在老干部局办公室里,局长耿仁兴非常客气,但听到要买这西园时,咂咂嘴说不出话来了。

“老顾呀,这园子卖不卖,我这里说了不算呀,也没这先例,搞不好要犯错误。”

陈夏则非常狗腿的在一边给两人点烟,红塔山,正宗的高档烟。

顾老头吐了一个烟圈:“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价格方面好商量,我们可以溢价。”

耿局长苦笑了一下:“老顾,你觉得这是钱的问题嘛。”

陈夏挠挠头,看来这事要黄,只能再去找找别的地方了,可是在越州城区想再找这么个独门独院的大宅子就有点困难了,这种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两人从老干部局告辞出来,又跑到了地区机关里,这种关键时刻就要找靠山了。

李兵权事情很多,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才让顾伟陈夏这对翁婿进去。

陈夏又狗腿地点了支烟给这位越州地区的一把手。

李兵权听了以后在思考:“西园呀,是不是偏门那边的老园子?原来是做老干部局活动中心的?”

陈夏赶紧点头:“对,就是那边,我去看过了,那地方现在闲置着,杂草丛生,我觉得就这样荒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不就想买下来。”

“你小子,那里原来是南洋资本家的房子,买下来?胆子真够大的,就不怕将来一个运动,你头上多一顶资本主义走狗的帽子?”

“不怕,我觉得上面应该不会再走老路了,再不发展经济,继续搞斗争那一套,这个国家都要完了。”

听陈夏说得这么有自信,李书记也点点头。

他只是觉得发展经济是大势所趋,而陈夏其实是真正知道这个国家之后40年的发展轨迹。

他才不怕什么运动呀,斗争呀,他怕是这样的园子以后买不到了,谁家在环城河内,市中心有个5亩的宅子?

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