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见过那样东西吗?”蔡汲询问。

三三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蔡汲想了想,眼前的三小姐就只有几岁,忘了或是不知道倒也正常。

三三活的太久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那把剑,但可以肯定的是,从前从未有一样东西让她胸口会这样痛过。

若是有,她一定是记得的。

蔡汲皱眉,“正常来说,若是看到一样东西会产生一种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大多数情况下,是应激反应——也就是,在此之前,你本身便与这个东西有过渊源。”

但三小姐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呢?

而且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三小姐可否告知,您看到会心痛的,到底是什么?”蔡汲好奇问了一句。

作为医者,对于疑难杂症尤为感兴趣。

三三抿了下唇,缓缓吐出三个字,“一把剑。”

蔡汲愣了一下,

“剑?”

该不会是三小姐被这把剑给捅过吧?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但,我不讨厌。”三三又补充了一句。

事实上她并不讨厌那把剑,只是看到会胸口痛。

觉得有威胁,便会想要毁了它。

蔡汲兀自思索了好半晌,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祖祖辈辈留下的医典里,倒也没出现过这种案例啊。

因为他问,所以三三才说了一下。

她并不寄希望于一个凡人能够为她解决这个问题。

她目光看向了窗台,窗台上有一只彩色的小鸟停在了台子上,正在一点一点琢着缠绕在上面的绿藤上的叶子。

“若是有渊源……”她轻轻出声,“那也应当,很久很久了……”

久到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蔡汲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三三,忽然感觉眼前的孩子根本不像是个孩子,虽然那眼中依然是如婴儿般的澄澈,可却有种仿佛历经千万年的通透清明,足以净化这个世间一切的污秽。

在这一瞬间,蔡汲仿佛浸染在了一片十分奇妙的氛围里。

好似周围都泛着光,让他身心都放

松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

当白绪安快步走到兰心苑时候,便见到白子轩他们守在屋外,而外室里,三三坐在椅子上,一双腿儿都还够不到地面。

蔡御医就坐在她对面,像是在问诊。

“蔡御医!”白绪安直接走了进去。

“爹爹。”白字轩颔首。

白绪安的出现打断了蔡汲的问诊。

蔡汲起身,“相爷。’

白绪安看了三三一眼,看到三三呆呆望着窗台,小声问道:“不知三儿是出什么事了?需要劳烦蔡御医亲自跑一趟?莫非是痴傻症又复发了?”

蔡汲:“……那倒不是。”他收拾了下神色,“是战王殿下听说三小姐受伤了,故托臣来瞧瞧三小姐。”

“受伤了?受什么伤。”白绪安皱眉。

蔡汲沉默了一阵,然后看向了白三三。

这话让他一御医说,还真不好说出口。

就这掌心的印子,若是他再晚来个一会儿,这红印子都消失了呢。

“爹爹爹爹!”白霜儿从院子跑了过来,但人还没过来,就被姒月给拦住了。

“让开!你一个下人也敢拦本小姐!”白霜儿怒声道。

白绪安看了出去,平阳公主也来了,身边的李嬷嬷手里还提了点东西。

“放肆!”她冲着姒月冷喝了一声。

可姒月依然没动,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主子说过,若是来兰心苑闹事,来一次打一次。”姒月面无表情冷冷道。

白子轩原本想劝一下姒月,但还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平阳心里气的咬牙,但面上却还是忍了下来,反问:“

怎么?本夫人好心带东西来安慰一下三儿,反倒被你一个婢女说成闹事?”

安慰?

姒月颦眉,这个女人分明没安好心。

“安慰?出什么事了?”白绪安的声音传来。

平阳公主也带着白霜儿直接走了进去。

姒月暂且没拦,但目光还是冷冷的注视着平阳公主的背影。

平阳公主一改往日的高傲,“听说今天三儿在书院挨了先生打,想着三儿是第一

天上书院又还小,担心她会厌学。便带着霜儿过来瞧瞧。”

她叹了口气,“老爷说的对,三儿着实还小,娘亲又不在身边,自小便吃了不少苦。”说着说着她看向三三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慈爱。

“老爷这几日不理妾身,也让妾身想明白白了,妾身以后定会把三儿当成亲如己出,好好教导。”

对于平阳的转变,白绪安也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