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突然出现的黑狗,在人群之中十分灵活地钻来钻去,竟眨眼便朝着江舟几人这边钻来。

只见黑影一闪,四足一蹬,朝几人撞来。

竟让人不及躲闪,打翻了三娘子手中的灯。

原本江舟躲在人群中,那些道行高深者虽能眼观八方,一念无弗届,却也不会时刻去注意流水中的一滴。

但此时灯光一去,就像水流之中出现了一个缺口,将目光都吸了过来。

三官大殿中的那些人顿时有所察觉。

道道目光神念霎时扫来。

“说得好!”

三娘子神色微变,立时说道:“连至亲之人受难都能无动于衷,那苟活于世又有何用?”

“你且待着,我去为你讨回公道!”

话声未落,被打翻的莲灯又飞回手中,同时飞身而起。

赵太真欲待拦阻,已是不及。

三娘子手中莲灯灯芯有白焰大放光明,宝灯竟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铜铸之灯,变成了通体雪白,宛如白玉冰霜。

“禺帐里!欺凌弱女,算什么本事!”

三娘子身姿凌空,手托宝灯,指诀一引,一道炽白灯光陡然射出。

光柱径有丈余,当空照射下来。

一时间竟是地动山摇,三官庙内外之人,十有八九都站立不稳,神色大变。

那北海神子抬头见得三娘子,面有异色,及见光柱照来,非但不惊,嘴角一勾,反有几分惊喜笑意。

“神子身份尊贵,与一介女流动手,未免落了身份,此人便由小女子来为你打发了吧。”

他还未出手,身旁那白发女子已是轻声一笑,双手一张,便有一片黑蒙蒙气雾弥漫开来。

那威势惊天的灯光照落,竟陷入其中,只照得黑烟滚滚如惊涛骇浪。

两人交手,举手投足间都有惊天动地之威。

却竟无一丝余波旁溢。

只因这三官庙竟是十分神异。

在三娘子出手之际,三官庙的范围之内荡起丝丝波纹,于置于水底,一闪即逝。

即便有地动山摇之势,却也难以撼动三官庙一分,也无余波旁溢,不能波及一草一木。

甚至连究竟似乎都变大了许多。

明明是许多人都拥挤在香炉前,此时却似乎每人间间隔都陡然变得大了许多。

“三娘子,你何必如此?”

两人交手之际,北海神子淡笑道:“若非你西岳做得太过不像话,金天王又怎会遭大天尊问责?”

“你若不愿嫁与我,大可与我父王直言,何必弄一个假货来欺瞒,妄图李代桃僵?”

他面色微沉:“最可恶的是那贱人竟还与凡人有染,我父王只将其打杀,已是给金天王留了颜面。”

“你如今对我出手,是何道理?”

本来三娘子还能忍住,一听闻此言,顿时难忍一腔愤恨,全身法力催发,宝灯光明大盛,焰光蔓延,照耀四方。

说来也奇,三官庙中的空间竟是随着灯光蔓延而不断扩大。

围观人群非但没有被波及,反而离中交手中心越来越远,那灯光始终也照不到旁人。

三娘子大骂道:

“禺帐里!若非你等谗言陷害,我父岂能遭陷?你北海趁我父难以脱身,来犯我西岳,大肆屠杀抢掠,连我那在人间嬉戏的三弟也被你这畜生寻至捉拿,镇在海眼之中终日受寒渊之苦,不见天日!”

“你以为世人便不知你北海阴毒心思?不过是相谋我西岳炁根元灵罢了!”

“今日我誓不与你干休!”

旁观众人闻得此等秘闻,都是哗然不已。

如王善恶、张鹤鸣等大教真传,亦是面现异色。

不仅是因事涉西岳金天王此等三界顶尖人物,更是因“炁根元灵”四字。

同是亦是暗惊。

这北海神宫近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如今竟是连西岳都敢下手,到底哪来的胆子?

那金天王可不仅是五岳帝君,更乃先天五方五老之一,位尊道高,岂是能轻犯之人?

“呵呵,我也不与你争论。”

北海神子竟也不惧旁人议论,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你若肯乖乖嫁与我,我自可请父王收回状告,并在大天尊面前为天王辩解。”

“休想!”

三娘子法力激荡,头顶宝灯,焰光大作,连青天白日都为之黯然。

那白发女子虽仍能抵挡,却已现吃力之状。

“这个畜生!到处纠缠女子,简直不要脸!”

人群中,李真显咬牙大骂。

江舟此时却没心情再理会他。

仰头看着空中激斗。

初闻二人所言,心中波澜盛起,如今却是心平如水。

但他周身穴窍都已在悄然洞开。

原本的三千大窍,已尽数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