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华尊者摇头叹道:“江居士,不管居士信是不信,老僧对江居士从无恶意,却是一心一意,想要将我尊胜一脉净世大法。”

“只可惜,造化弄人,居士对我尊胜寺成见已深……”

妙华尊者说着,忍不住抬头,目露期待,再次劝说道:“江居士,尊胜佛母净世大法,乃世间一等一的成道正果之法,纵然是与大梵正宗相较,也不差分毫,”

“江居士当日也已得窥我尊胜大法,五佛顶妙术一斑,若居士肯入我尊胜一脉,五佛顶妙术,老僧双手奉上,且愿以尊胜衣钵相托。”

妙华此言一出,令得因少阳宗主之死而陷入死寂的众人一惊。

尤其是那些僧众,两眼圆睁,满脸不可思议。

尊胜寺乃佛门三脉祖庭之一,对佛门之重,不言而喻。

以衣钵想托,等于将佛门三脉之一交到他手上。

何况此地是江都,这些僧众中,有过半都是尊胜红教一脉,岂能不惊?

妙华尊者地位特殊,否则也不会四品之境,就有尊者之称。

他的话倒没有人怀疑,也正因如此,才更令人难以置信,甚至不能接受。

“妙华尊者!此事万万不妥!”

“尊胜衣钵岂能轻易与人?”

“非大德大智之人,如何能承续!”

当下便有僧人忍不住纷纷喊到。

反倒是无人去想,作为当事人的江舟会如何回答。

在他们想来,这种好事,岂有人能相拒?

众僧纷纷痛心疾首的模样和苦劝,并没有让妙华尊者动摇,甚至没有去看那些人一眼。

只是目含期盼,直直盯着江舟。

只可惜,江舟只是平静地看着妙华尊者,无喜无怒。

只将手中灰扑扑木棍一顿,拄在身前。

妙华从江舟眼中,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甚至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唉……”

妙华尊便知结果,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内兄他双手一送,将怀抱大白伞盖送出。

大白伞盖脱出他手,但悬于其顶,缓缓转动。

见其合什道:“尊胜五佛顶妙法,乃白伞盖佛顶、胜佛顶、最胜佛顶、光聚佛顶、除障佛顶,老僧有心叫居士尽观,但老僧愚钝,只修得白伞盖佛顶,便请江居士勉为其难,观上一观。”

在场之人俱是一凛。

所谓佛顶,乃佛之顶相,为常人所无法得见的殊胜之相。

乃是佛陀最不可见、最不可思议之秘相,具最神秘之大威能。

世人皆知,尊胜寺净世大法,得传自尊胜佛母。

传闻,此佛母是唯一得佛陀灌顶亲传之存在,最擅佛顶相法。

五佛顶妙法,其中又以白伞盖佛顶为最,乃尊胜母观佛陀众相之顶,汇无量殊胜而成,是尊胜一脉,最高秘术。

妙华尊者盘起双腿,悬坐当空,低眉垂目,双手合,口齿开合。

阵阵佛咒梵音自此间诵出,细微,轻缓,却在刹那间遍传四方。

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在回荡着他的诵念之声:

“一切佛相无上顶,化身微妙现天母。威德无敌白伞盖,名称普闻我顶礼……”

随着诵经之声,妙华尊者周身泛起金光。

身后渐渐浮现一圈赤红的焰轮。

金光与焰光交错,虚空耀起点点金红星辉。

“无相之魔,有相之冤,诸佛菩萨,日月星斗,吉神护持……”

江舟日月五星轮仍在头顶高悬,天地暗沉。

此时却有缕缕光明照破昏暗,现出真正的日月星斗。

妙华尊者头悬白伞盖,缓缓转运,法相庄严,如庙里的佛像一般。

谷/span他抬起眼皮,缓声道:“江居士,白伞盖乃佛之净德,持此咒,可遮蔽魔障,守护佛法,能悉伏一切天魔外道,摧毁一切咒法,亦能强延已尽之寿……”

妙华尊者将自己所诵咒诀一切奥妙缓缓述来。

旁人只道他是在扬尊胜法脉之威严。

与他正面相对的江舟却皱起眉头,心生疑惑。

哪有人这么打架的?

这妙华不像在嘴炮炫耀威吓,反倒像是有意在为他讲解法门。

不过因此咒而生的莫大神力,却是铺天盖地,仿佛真佛临凡,探出遮天佛手,覆压苍生。

只不过这片刻间,江舟就有些窒息之感。

他之前惊鸿一瞥,自那四个尊胜弃陡的五顶轮王阵中,见过一尊可怖可畏,不敢言说的存在。

此时妙华给他的感觉,就有一丝像那尊存在,哪怕其中差距,足以无量计。

江舟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

虽是感觉到了威胁,但他反而也盘坐下来,将遁龙桩往膝上一放。

右手平伸,掌心向上,自胸前缓缓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