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次日,清晨,北风呼啸。

冰冷的风如风刀子,刮秃了山川万物,冷冷清清,了无生气。

天有小雪,如细碎的柳絮,在天地间洋洋洒洒,下了漫山白毛。

“噗…..”

西北这座荒山的一条山道上,有马儿喷嚏声,打了卷儿,喷出两道白练。

两人,一条黑马,在白毛雪舞沸沸扬扬的天色间,若隐若现。

二人牵着一条黑马行到快至山脚下时,停了下来。

寒风瑟瑟,有雪飞舞,天地冷清,二人将要离别。

“爹。”

女儿月笙眼中有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王玉京拉着一匹白鬓黑马,风雪染白鬓角,与女儿月笙笑着说。

数年前曾坑杀鬼谷王家上下,引发无名山血案,这个狠辣果断的男子,如今大半华发,在女儿面前,一笑,就是个纯粹而慈祥的父亲。

“我不明白,您说当初退隐江湖,要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为何偏要去管这天下虚无缥缈之事,就因为您不惜数十年寿元占得一卦?这事谁说得准,就算是,这也不是您能参与的啊。”

女儿月笙还在挽留,觉得此事父亲王玉京最近似入了魔,昨夜突然的决定实在有些不可理喻,语气有些激动。

她隐隐觉得父亲此去不妙,虽然父亲不说,但她心里着实跳的慌乱,不安。

不惜寿元,强窥天机,占得一卦,天地将有大劫,思而后动,出山一去。

王玉京隐居荒山数年,几乎与世隔绝,此行便要出山。

“月笙,有许多事情你还不懂。”

王玉京转身,眼中望着山下风雪漫漫,天地苍茫,悠然一叹,有些向往。

“世道数年,修行现,真仙显,妖魔出,当真精彩。”

“以蝼蚁之身,卜大世之局,为父终究是鬼谷门人,有自己的骄傲。”

“走了!”

他说完,飞身上马,干脆简单留下一句,随后马蹄飞卷,冲进白毛飞雪,一片苍茫中。

马蹄远行,背影渐去,化作一道流影,入了苍茫天地。

他王玉京,终究是不甘寂寞的!

就算是蝼蚁之身,又如何。

………..

不久后,九州道家圣地龙虎山有人敲钟拜山。

时隔数年后,鬼谷门徒再次现世,带来耸人听闻的消息。

九天星宫移位,天地将有大劫,南方朱雀之地将是起源!

鬼谷门徒要见道家真人,让真人证法,真人不在,鬼谷门徒下了龙虎山。

这天,诸位道宗掌门立于仙岩极顶,看着那道黑影下山远去,面色各异。

“又是鬼谷门徒,三年了,鬼谷一脉当初引发的劫难现在想来依旧让人心惊。”

武当一脉仙风道骨,白衣背剑的游掌门,抚着白须,神色一叹。

他说的自然是三年前鬼谷一脉引发的无名山血案,至今历历在目

“王玉京,此人名号之前并未听闻,当初一事鬼谷一脉好像被灭门,他又是如何….”

茅山掌门茅天一眉头微皱,望着下山远去的那道背影若有所思。

“诸位暂且不论这个,关键是此人说的九州将来会有大劫,南方朱雀之地是起源,这件事…..”

天师道张天师言语满是犹疑,眉间紧皱。

他话没说全,因为他觉得对方拜山一上来就说诸天星宿移位,九州日后将有大劫,要求面见江真人,这个消息太过耸人听闻,又没有可依据的话,只是占卜观星,玄妙难辨,难以追究其实,实在令人难以信服,有如儿戏耸听之言,就让对方走了。

“此事听之太过儿戏,而且此人修为刚过先天,整个九州都没有此人所说言论,他又是如何占卜出来的?”

终南山的掌门发话了,扬眉垂眼,言语中已表明了态度,当做是虚妄之言。

就像他说的,如今整个九州修行辈出,诸子百家并进,甚至有陆地神仙,却第一次听到这种危言耸听的言论,对方的修为虽是先天,在如今的修行界也只是中流而已,这种说辞在实力为尊的修行界是站不住脚的,更何况对方虽说自己是鬼谷门徒,但却无人知。

“如果他真是鬼谷门徒,以鬼谷一脉历来传闻玄妙的占卜术法….”

“此事就先放着吧!”

最后,诸位掌门还说了两句,便各自散去了,此事也不了了之。

但他们没想到,之后不久,意料之外的风波发生了!

鬼谷门徒现世,日后九州将有大劫发生的言论不知怎么就在修行界慢慢传开了。

修行各路开始尽当是危言耸听之言,尽是嘲讽,玩笑,什么鬼谷门徒,什么大劫。

“三年前那件禁忌,鬼谷一脉不是被灭门了吗?”

“肯定是沽名钓誉之辈,在造谣生事,什么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