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肃杀的空气。

龙虎山悲钟长鸣,恸哭声一片。

流光划过,天师殿屋檐梁瓦,人影晃动。

许多熟悉的面孔出现。

蜀山剑宗的卫老头、峨眉山师徒、儒家王氏、茅山…….。。。。

无名山一场神秘浩劫,活着的只有江小白一人。

他们便出现在龙虎山。

还有各大道统中人。

此时,他们站在梁瓦之上,看着天师殿外静静伫立的那道人影,脸上震惊、恐惧、不敢置信,复杂难言。

眼前的画面,冲击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那个熟悉中,平和、洒脱,为修行者传道、护道的江小友,江前辈,怎会铸下眼前的滔天杀孽。

他们不敢置信,更感觉到一种遍地生寒的恐惧。

无名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一切都变了。

夜,黑的森然,冷的安静。

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只有小鹿的哭声和大黄的叫声,在徜徉。

听着心酸浸染。

“江小友,到底为何如此?”

“为何铸下如此荒唐?”

有人悲呼。

伫立的江小白,静静地呆着。

“各位,我已铸下过错,劫数难定。”

他嘴中轻声。

蜀山、峨眉等人见着他此时的样子,心里泛起一抹悲凉。

他们认识的江小白,江前辈,自在随心,潇洒肆意,如今,却是一副痴痴傻傻,失魂落魄的样子。

“无名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问。

“江小友,清醒一点。”

有人大喝。

江小白缓缓抬起头,慢慢扫过其他人,眸子里闪过诸多复杂。

“圣人传道,明礼、开智、通法,这道千万,也有乱世,杀生之法则。鬼谷一脉以天地为炉,引苍生为局,衍乱世之象。”

“我泥丸生了血海,被杀念所蚀…成了一颗棋子。”

声音苍凉,回荡在夜空。

江小白顿了顿,忽面色平静了下来,眸子中看不通透。

众人一阵哗然,面色惊疑变幻。

夜,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在品味江小白话里的意思。

“卫老、师太、天一道长……”

这时,江小白出声了,一一唤道,都是与他有交情的人。

“是!”

几人面色复杂地看着他,心里忽有种苍凉的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小白有事相托。”

夜色下,江小白躬身行礼,晦暗的脸上,看不真切。

“小友请说!”

几人心里的感觉更不妙了。

“我已犯下大错,将来会波及我亲近之人,请诸位,照拂我的小妹,还有我的一位徒弟。”

江小白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平静,也很缓慢。

但那双黑暗眸子深处,有不舍,有不甘,有无奈,有悔恨。

“小友,你想干嘛?”

“江大哥。”

“江前辈。”

“…….”

蜀山、峨眉等人一阵惊声。

几个人身子纵身一跃,朝着江小白的方向点去。

忽狂风骤起,几个人被风吹的倒退而回,脚步散乱。

风势越卷越大,将尘土草木吹起,将屋梁房瓦掀飞,四处人影惊退骚动,于风中齐望。

江小白立于中央,衣发猎猎。

“吾江小白三岁习道,修道十余载,幼有爷爷江淮子护道,少有恩师点化生死,于十万大山、渔樵问答中立道心,见大世复苏,观众生万象,求自在逍遥。今,我犯下大错,承负自定。”

“苦心修道二十载,不甘圣人手中棋,却已犯下大错,就算烟消云散,吾也该!”

江小白仰天大喝,浑身骤然爆出漫天金光。

金光刺眼,众人遮眼惊骇。

“小友,莫要!”

“江前辈”

“………”

众人哗然惊呼,蜀山剑派的卫老头和茅山的天一道长,各施一道灵光朝着江小白而去,想阻拦对方。

江小白这是要糟。

不过,两人阻止不了。

两道灵光被金光击的粉碎。

“哥哥。”

“哥哥。”

江小鹿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朝着江小白跑去。

曾经天真可爱的大眼睛,已经红肿,布满泪痕。

“丫头,听哥哥的话,好好长大。”

金光中,江小白苍白的嘴角,轻轻翘起,眼角有泪划过。

他定定地望着,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

十万大山、山间小院,春夏秋冬,风花雪月。

幼年时,爷爷江淮子命他拾柴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