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们抽刀,飘身往那道身影逼去,那刀身三尺长,一掌来宽,浑身漆黑,还缭绕着丝丝点点黑气。

这些刀,一劈到那些阴魂身上,就会让阴魂魂飞魄散。

而那位有“戏精”本色的醉鬼郝剑,则一个劲儿地在后面喊。

“冲啊,弟兄们。”

“这人好胆,将他拿下。”

挺入戏,也不动弹。

却见此时,“鬼卒”们扬刀,逼近。

黑暗中,江小白眼角微翘,手抬起,往旁轻些一拂。

一股清风从他臂下轻轻卷起。

然后,忽的狂风大作,如龙卷之势,将逼近一丈来外的“鬼卒”们吹的飞了出去,如断线风筝、无根浮萍一般。

群鬼惊哗。

城隍庙门前,桌子上,一男一女,面色一阵惊疑变幻,猛然站起。

风呼呼吹,将地上的枯叶尘土卷起,吹的让人睁不开眼,衣服猎猎作响。

而那刚才还在瞎嚷嚷的醉鬼郝剑,此时被吹的整个鬼身扑在地上,咿呀怪叫。

“敢问是哪位前辈,深夜造访此地?”

男性方士,眸子盯着数米开外空地上的那道黑影,手一拜,眸子惊疑,看不真切。

抬手间将群鬼吹散,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寻龙尺无异常变化,没有强大阴气感召,来人自然不是鬼物。

“江某深夜惊扰,只是好奇二位在人间行使阴曹判官之事,心有所惑,来找二位解惑。”

一道平和之声缓缓传来。

风停,黑影一步,便近了二人身。

一男一女见对方从数米外眨眼逼近,惊的眼皮一跳,步子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

而这时,那些被吹散的“鬼卒”从地上站起,又重新飘过来,四面八方将这位不速之客围住,青面鬼脸都有警惕之色。

“不用围着,尔等速去将趁乱逃散的鬼魂抓来。”

男性方士对着这些“鬼卒”轻声喝道。

刚才起了一场风,不少被抓来的鬼魂趁乱逃走了。

而且,这些鬼卒明显对来人没用。

话完,这些鬼卒青烟一散,去抓逃走的鬼魂去了。

“前辈不知找我等有什么事?”

男性方士轻轻一拱手,眉头微微挑起,似对这位不请自来的眼前来人有些不悦。

既不报家门,也不报来路,多少有些轻慢的意思在里面。

晦暗中,他看的清楚七八分江小白的脸,心中虽有惊疑对方的来历和本事,却对对方闯入城隍庙,扰乱自己地盘,有些不高兴。

只是这些不高兴,没有表现的直接,隐藏了起来。

“江某想问两位为何在此地清绞人间鬼物?”

江小白自然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悦,也不着恼,眉眼平和,挑眉一问。

“人间鬼物肆乱,自然要清理干净,若不然,惹的四处祸端。”

男性方士淡淡回了一句。

“我看两位,应该是上面的人?”

江小白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一句。

方士脸色一变。

“恕不能奉告。”

方士脸色有些难看,却多少还保持着一些修行人的气度。

江小白见对方如此,心中差不多有了七八分肯定,眉眼微眯,觉得有些意思。

他这时一抬手,站在不远处的一名“鬼卒”,腰间的腰刀从刀鞘里面脱手而出,飞到了他的手上。

入手,有些刺骨的寒意。

方士见到这一幕,脸色终于变了。

隔空取物,真气外放,那可是先天之境。

眼睛大睁,惊的愣愣看向江小白。

忽再一次,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惊愕,脸皮一抖,再次变幻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

此人姓江,又是先天之境。

而此时,江小白拿着这一柄鬼刃,说了话来。

“江某曾于樵夫山,见那妖魔亲手祭炼牛头马面这种传闻阴神,那牛头马面手中有一条黑链,可摄人魂魄,束鬼拘神。那黑色索链与这种鬼刃有相通之理,看来,人间有人通鬼道之术。”

江小白细细打量手上的黑色鬼刃,脸上有几许好奇之色。

当然,这种鬼刃,与他见识过的牛头马面用来拘魂锁魄的黑链有不少差距,但可斩一般阴魂。

“此阴刀正是在下家师之作。江前辈,在下刚才秽眼蒙珠,对前辈有所怠慢,还望江前辈不要怪罪。”

却见此时,刚才心中还有些不悦的方士,急忙行躬身拜礼之仪,语气急促道,脸上又是冒冷汗,又是燥的慌。

现在,他哪里辨不出来此人是谁。

当世姓江的先天前辈,整个修行界谁不知晓,而且对方还说了樵夫山妖魔一事,更确定了。

心中虽好奇传闻隐居清修于西南十万大山的这位前辈为何深夜出现在千里外的这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