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东方微亮,还是暗蓝色。

山上的晚秋略有萧条,有缥缈雾气沾湿着行人的脚步。

一行人匆忙着脚步,踩着沙沙的泥土声,和着粗重的喘气声,赶着往山上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那栋院子。

…………

“咚、咚、咚”

“江小哥”

“江小哥”

敲门声和急促带喘气的喊叫声,传进了院子。

西厢房里,床上入寐的江小白眉眼微动,随后睁开。

“唔..”

小鹿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小胳膊伸直,在被窝了伸了个懒腰。

“没事,睡吧。”

江小白起了身,用手拍了拍她,然后披上了一件衣裳,出门。

打开堂门,天色刚青,晚秋的露气挺重,有一股湿意扑面而来。

走到院门边,打开。

门外,四个人,两个中壮年男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山里小伙。

还有一个老人被其中一个壮年男人背着,气喘吁吁。

这是一家三代,山下桃花里的人家,姓刘的一户。

“江小哥,救救我老父亲。”

一开门,那个背着老人的壮年汉子开口急道,连气都喘不上来。

其他人都神色焦灼。

“我看看。”

背上的老人昏迷不醒,像是没什么知觉。

江小白手一拿捏,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亮光。

忽,他眼中升腾起一丝古怪。

他单手化指往刘户老人家眉心一点,手指一夹,一团黑气从他手指中夹出。

那团黑气变化着形状,在挣脱手指,像是有生命一般。

刘家几个汉子眼睛睁大地看着这一切,很是惊异。

“江..小哥,这..这是什么?”

那个背着刘老父亲的刘家汉子,见了眼前的这幅场景,惊的瞠目结舌。

“刘哥,你家老父亲只是邪气入侵,并无大碍,等我进去抓副药,稍等。”

江小白轻声道了一句,转身披着衣裳,去了院里。

那手指中黑色气团不知去了哪里。

刘家人见着江小白的背影,心中升腾起一股感激之情和奇异之色。

江小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给人的感觉。

几分钟后,江小白从里屋出来,手里提着几个黄纸包着的药包。

“一天三服,文火慢煎一小时。”

“谢谢小哥,真是感谢,您真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要是我老父亲出了事,可….”

“谢谢…”

刘家几个汉子对他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很真诚。

“去吧。”

江小白摆了摆手。

“哎。”

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刘家人背着老人家下了山去。

江小白关了院门,随后手指往院子里一点。

一团鸡蛋大小的黑气激射而出,无声炸开,一个人形大小的虚影在空气中显现出来。

那虚影是个人,只是如青烟,青面,脚下不沾地,如无根之雾云。

这在道经中,是鬼魂,人死后的魂魄,有执念所在。

鬼怪现世已经不短日子了,听闻倒是多,只是江小白在深山中没遇到,想不到,今日倒是无心碰上了。

那魂影是个三十多岁人的面相,此时惊疑地看着江小白,鬼身有些发抖。

“你…你是?”

常人是见不到他的,而且他被面前这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让鬼有些惊恐。

“你生前哪里人?人鬼殊途,为何附身于老人家的身上,吸人阳气,毁人性命?”

江小白望着他,话语平静,手指却轻抬,一缕火焰冒出。

“高人饶命,饶命啊,我都是被逼的。”

那中年鬼鬼身抖的如筛糠,望着那道火焰鬼脸惊恐,连连求饶。

他从那道火焰上感觉到可怕的气息。

“说!”

…………….

“我本是三水县的生意人,家庭美满,却于一月前因为一场大病丢了性命,死后,我成了孤魂野鬼,心系妻儿却奈何人鬼殊途。直到某一天晚上,我在医院游荡,被两个大鬼给抓了去,一个牛头,一个马面,说是奉本地山神之命,抓我们这些野鬼回去。”

“我本惊于自己死后变成了鬼,开始的念头是原来这世界真有我们这种的存在,直到牛头马面的出现,又想真有地府轮回,我想他们抓我去是我的命数到了,要去地府投胎,心想这是我的命,也不敢反抗,便跟着牛头马面去了。”

“这牛头马面把我带进了山,进了一座山神庙。庙里真有山神,那山神的泥雕说话了。我跪拜于他,奈何他却让我出去寻找游魂,带回来,如果一定日子完不成任务,就会受鬼炼之苦。那种痛苦简直比剥皮削骨还要痛苦万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