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翡翠河边,村口码头上没什么人,只有一排排木筏、机帆,宛若处于云雾天河,缥缈晃荡。

明天便是除夕,该来的人都来了,该买的都买了,这滩头自然没人。

雾大如云烟,江小白寻着印象,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乌篷小舟。

他轻轻一跃,跳上船,手上的大箱子宛若无物。

站定,他接过初音的手,扶她也上来。

江小白原本是想借用陈老家的机帆船送初音去万山镇,奈何大雾不散,也不知何时候才了,就只能用自己的乌篷小船送她去了。

翠绿的翡翠河上,雾气在离水面尺许上翻滚,烟气缥缈,像浓的化不开的白墨。

以江小白的眼力,也只能目视四五米的方圆,不过划着木浆,倒足够了。

如果是机帆船,他怕速度快了,若是没及时发现其他的船只,撞了就不好了。

经过这番考虑,才如此。

他让初音进乌篷里去,自己便站在船头。

雾气大,湿气重,江小白穿上蓑衣、戴上笠帽,便摇起木浆来。

求安稳,他速度不快,桃花里去万山镇有数十里水路,以这速度估计要上两个小时。

乌篷小舟离开滩头,沿着翡翠河上游徐徐晃晃而去。

刚驶出滩头,他便发现水里的鱼儿都浮在江面上,在水面上呼吸,时而跳跃,宛若在吞云吐雾。

连许多深水里不常见的大鱼都浮现了身影,乌黑黑的聚集在一起。

这好像是灵气现后,河里鱼出现最多的一次。

江小白并不意外,因为山里鸟兽都异常复苏了,这河中的鱼应该也受了影响。

“砰”

江小白感觉船底被撞了一下,不重,让小舟微微晃了一下。

他没在意。

“砰”

“砰”

小舟又被接二连三被撞了几次,微晃。

这种状况,是河里的大鱼在作怪。

江小白起开始没在意,直到有些烦了,剑眉微扬,一只脚往船头一跺。

小舟纹丝不晃,倒是船下的水忽起了大波涛,震荡起剧烈的涟漪,水花还溅了上来。

不一会,从河面下浮出一条手臂长的大草鱼,挺着白花花的肚子,像是被波涛震晕了过去。

江小白见状,从船头侧边拿着一根竹竿,就插了过去,将其插中,甩进了船头。

“有时候不撞南墙不回头,便只能做咸鱼了。”

江小白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像极了冷笑话。

继续上路。

一路上,江小白想错了。

他本以为除夕之前,大山里的山民都安心待在家里,围成团烤着烧旺的炭火,一起唠着家长里短的事,没人愿意在霜冷雾天出河。

可是,他一路上见了不少乌篷小舟,有山民站在船头船尾撒渔网。

冬鱼少出,灵气复苏后,大山里的万物生灵渐渐生了变化,水面上的变化最是明显。

这次云烟大雾,显然不少山民见许多大鱼都浮上了水面,便心下欢喜,也不管其中奇怪,便起了心思,想捕点鱼。

头上,太阳金色的光晕在大雾中显的朦胧泛染,四周都如云中雾纱,偶见河边的点点杂雪青白,其余便是这翡翠河方圆数米的绿色了。

大雾笼罩的十万大山,此时显得如幽远仙境,乌篷小舟在云雾中徐徐向前,不知何去。

“天是湖,

云是舟,

撒下丝网垂金斗。

云里游,

天上走,

画中人家笑声流。

渔歌当香饵啊,

鱼群追着走啊,

水上更比水中美呀,

笑声淌进花雨楼,

花雨楼。

笑声淌进花雨楼,

花雨楼。

云如船,

风如酒,

渔歌似醉又非醉呀,

丝线染浓了,

.......”

悠远的渔歌女声从远山云雾中悠悠传来,高亢嘹亮的歌声穿破云雾,跨过山头,落在河面清幽。

江小白摇晃着双桨,听着渔歌人家,见这四处雾景,挺好。

这才是这十万大山的魅力所在。

船篷里,初音探出头,对师父江小白盈盈笑道:

“师父,我知道你不愿出大山的原因了。”

江小白笑了笑,知道她要说啥。

“这山,这水,这人家,够了。”

初音看着四周云雾风景,眉目雀跃。

“这算不算你说的生活情趣?”

江小白眉毛一挑,眼角微弯。

“呵呵,师父,原来你还记仇呢!”

初音听了,眼睛发笑,原来这老成古板的少年师父还会说句玩笑话。

师徒俩说笑了几句,就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