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两只体长一米许,翼展近两米的黑颈鹤结伴在村子上方盘旋高鸣!

此鹤身披灰白色羽毛,修长的脖颈处围着一条黑缎带似的羽毛,头镶鲜红珠顶,光亮夺目,尾部和羽翼之巅呈黑色,甚是出尘。

这种鹤是唯一生活在高原上的鹤类,数量极少,常人一般见不到,只有在高原的深山草海,运气够好才可见真容一二。

头上,两只黑颈鹤在上空盘旋飞舞,修长的鹤身婀娜多姿,飞舞若仙、其声高亢嘹亮,数里之内皆可相闻。

“那是什么鸟?”

“好大个!”

“没文化真可怕,那是黑颈鹤,比大熊猫都稀奇,好歹大熊猫动物园能看到,这鹤只在高原生活,赶快拍张照发发朋友圈!”

不少游客听到动静,对头顶上盘旋飞舞的两只黑颈鹤品头论足了一番,听到来历很大后,就见猎心喜地拍起照来。

不过,那两只黑顶鹤没给众人多少时间,继续盘旋了几圈,就飘然地往天上一窜,飞走了。

“小鹿,走了,老黑夫妇都来了,看来有人想喝酒了。”

江小白收回视线,眉头一挑,轻笑一声。

“哥哥,二大爷为什么每次想酒喝了不自己来要,偏要让小鹤它们过来。”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天真,至于她口中的小鹤,与江小白所说的“老黑夫妇”就是刚才头上那两只盘旋几圈就离开的黑颈鹤。

“因为你二爷爷很懒啊!”

江小白笑了一句,不由想到一个总是胡子邋遢,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的老不羞。

“见鹤如见人,客人登门拜访,主人就要拿好酒好菜来招待,不然那就是怠慢了礼数。”这是那个老不羞曾经义正言辞说过的话。

小鹿听了哥哥江小白的话,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二大爷确实懒!”

江小白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就重新上了山,回到了山下腰的院子里。

回屋以后,江小白径直下了地窖,一进去,一股浓郁的酒香,夹杂着各种中草药的香味扑鼻而来。

地窖不大,二十多个平方,里面摆放着一些木架子和竹篾,放的都是等待阴干的各类中药材,而在地窖北面,则摆放着一排排红口黑坛的酒坛。

拿了两坛酒,出了地窖,江小白又拿了一些腊味,然后都装进一个竹背篓。

背上背篓,穿戴上蓑衣笠帽,踩上木屐,江小白便又抱着江小鹿,下了山去。

下山径直来到碧绿滔滔的翡翠河边,河边,整个一条都是大大小小的木筏,轮渡,数百条,桃花里家家户户都有份。

毕竟,出山只有走水路。

江小白的木筏小舟停在最边上的角落,脚下一点,便稳稳落在小舟中,大黄狗也跟着前腿一跃,跟着上了去。

解了绳,江小白把小丫头掖在怀里,划着木浆,便沿着翡翠河下游驶去。

江上风雪大,但好在背风,寒江雪,白青山,景色倒是说不出的醉人。

舟上,江小白划着浆,小丫头抓着大黄狗的尾巴,大黄则不断探出身子,用爪子在水面刨着水玩。

半个多小时,走了四五里水路,木筏小舟来到了下游的一个土家族村寨附近。

隔着老远,便听到了清脆悠扬的山歌在大山里回荡。

“晚风轻轻摇树梢(哎)

月亮静静上棱角(哟)

幺妹轻轻在外走(喂)

金竹林里会阿哥(哟)”

山里这时正回荡着一位土家族姑娘清脆如风铃的山歌。

歌声刚落,河对岸陡然响起一声雄浑燥亮的男声嗓子。

“阿哥在高上打一望哎

阿妹在河里洗衣裳呐,

阿哥向阿妹把手招哎

阿妹在河里抬头看哟.......”

待歌声又一落,便又有其他土家姑娘上来喊山歌,接着喊。

这山歌声此起彼伏,或清脆、或浑厚、或婉转、或嘹亮,便充斥在青山、绿水、白雪漫天中,别有一番撩人的诗情画意。

听着纯粹而撩人的山歌,看着河边两岸,互相对唱,歌声传情的土家族青年男女们,江小白心中微有悸动,都有了想来上一嗓子的冲动,但最终作罢,只是一边划桨,一边惬意地醉心于此山此水彼人家中。

小丫头倒是乐呵地不行,问哥哥:“那些哥哥姐姐们怎么隔着河在唱歌啊,真好玩。”

说着,还学模作样地哼哼了两句,她这一学,站在船头的大黄,仰着头便嗷嗷了两嗓子,一时让河边两岸传出了清脆、爽朗的笑声。

“这是他们土家族的传统,他们通过唱歌在找喜欢的人,你是小孩子,听着就行了别闹了笑话。”江小白忍不住笑了笑,打趣地捏了捏小丫头的脸。

不过,经过这么一小插曲,河边两岸的青年男女都注意到了河中央的木筏小舟,还有上面的两人一只大黄狗。

这时,一位身穿民族盛装,面相清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