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乐声悠扬,比乐声更悠扬的是台上姑娘的念唱。

戏服勾勒出曼罗漂亮的轮廓,因为画了戏装的缘故,曼罗点在脸上的斑点被尽数遮掩,那本就精致绝伦的五官被勾勒的更加娇美动人。

凌少鸿不由看得微微呆住,在那双狭长凤眸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艳。

在曼罗的脸上还点着斑点的时候,凌少鸿便已经觉得对方足够貌美。

那样纯净剔透的眼睛,那样温软动听的声音,那样惑人的浅笑……

他本以为,他所看到的已经足够美好。

却不想,他看到的竟只是对方的冰山一角。

他心仪的姑娘,比他相像的更加耀眼。

众人都说那许悠悠身段妖娆,长相妩媚,是这梨园的招牌,凌少鸿如今只觉得世人眼瞎。

江月姑娘的相貌,江月姑娘的舞,江月姑娘的曲,哪点比不过那许悠悠。

随着台上伊人抛出水袖,凌少鸿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都跟着飘忽。

旁边的纪全早已惊掉了下巴,看着台上那绝美的人儿,他难以置信的感叹:“原来江月姑娘,才是这梨园最深藏不露的那一个。”

说着,他侧身靠近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凌少鸿,唇角扬起风流笑意:“少鸿,我之前只当你品味独特,没想到竟是慧眼识珠,我现在承认,这江姑娘比许悠悠当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凌少鸿微微扬眉,骄矜的抬起下巴,他的语气理所应当,甚者带着些许自豪:“江姑娘自然是最好的!”

哪怕是答话,他的目光也没有移开半分。

看着这样凌少鸿,纪全笑的更欢,他放松的往椅背上一靠:“现在体会到这听戏的乐趣了?”

之前他千方百计的哄人来听曲,对方却不屑一顾。

如今却是比他听得还要兴趣盎然。

听着纪全的调侃,凌少鸿顿了顿,菲薄唇角勾出微不可查的弧度:“在此之前,我从未对戏曲感过兴趣,也不觉得有一天会喜欢上这些东西。”

“那如今呢?”纪全问的饶有兴趣。

“如今我明白了。”凌少鸿狭长凤眼中泛起淡淡的暖意:“之前不是不喜欢戏曲,而是台上的,非我心上之人。”

若是不喜欢的人,那人做什么,他都能冷眼相对。

若是喜欢的人,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让他心中悸动。

纪全的表情变得惊悚,好半晌才拍拍心口:“真让人不敢相信,你凌家大少爷,也有嘴甜的时候。”

凌少鸿眉头微蹙:“我说的句句真心,不像你。”

纪全被他这话酸的一哆嗦,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虚情假意,不似你这般痴情。”

说罢,他转眸看向台上,口中发自真心的赞叹:“江月姑娘真美。”

这句话刚落,他就感觉到身侧一片寒意,不解的转头看去,就对上了凌少鸿冰冷的视线:“你,不许看。”

“……”纪全被他话噎住,不服的瞪眼:“少鸿你这就过分了,江月姑娘还不是你的呢,你就连别人看都不让看,那我要是和你抢……”

“你想抢?”凌少鸿的声音冷得几乎能掉出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