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启动,赵政策刚好路过。

“你们不要命,我要,我就是不下车。”伍副庭长嘀咕着。

“我枪毙你这个逃兵!”身旁的聂司令员火冒三丈,掏出了手枪,甚至连保险都打开了。

“算了。”赵政策拦住了聂清凉司令员,“让他走吧,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伍副庭长被撤销一切职务,被开除了党籍。职务可以撤销,可是,他在那瘫痪在床的男人面前,在那变成灰的老赵面前,如何找回自己的人格与灵魂?

更让赵政策气愤的是,在火灾现场,玩忽职守,麻木不仁不仅表现在火灾发生前,就是扑火救灾过程当中也不乏这样气人的例子。

赵政策和聂司令员一路视察火灾现场,穿过火海,来到一个防区。满山的大火在那烧得呜呜叫,映红了半天天。眼看就要烧过防线了,可防线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赵政策禁不住纳闷了。

“在那!”聂司令员眼光利索,马上指向了两百米外的一处高坡,那里是绝对的安全地带。那里有四个年轻男人坐在一起,正喝酒聊天侃大山!

赵政策心里那个气啊,跑了过去,连声责问:“你们为什么不打火,谁是领导?”

“咋的?这地方我们管,你是干啥的?”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黑山市的市长都不认识。”聂司令员跑了过来,冲着这几个人一人一脚,“再不去打火,我就枪毙你们。”

一听说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市长,还有个杀气腾腾的军官,这几个哥们才紧张起来,赶紧老老实实去打火。

可没过多久,赵政策让其中的一个人带路去另外一个林场。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林场还是当地的林场,这个哥们居然把路给带错了。

赵政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只好往回走。

回到原来的地方,赵政策心里那个气啊。原来留下的那三个哥们等赵正策他们一离开,窝都没挪动一下,还坐在那喝酒。

“全部铐起来,带走!”聂司令员大吼了一声。

“废物也要利用一下嘛。”赵政策阻止了聂司令员,冷笑了一声,“留下一个战士,手持冲锋枪进行监督。要是这片责任区的火没有打灭,直接把他们丢到火海里去,算是因公殉职。”

一听这话,四个酒鬼面如死灰,两腿颤抖个不停。在冲锋枪的监督下,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灭火。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政策非常郁闷地离开了。

这几个酒鬼的故事听起来都有些荒唐,却又都是个别现象,当然不可能成为代表人物。但是在国家机器的链条上,有这么几个齿轮油毛病,那机器还怎么正常运转?

“我原籍新野县,三国时火烧新野,如今又火烧摩诃。真是晦气,晦气哪!”摩诃县的刘县长面对肖达的采访,竟有一种宿命的味道,让肖达哭笑不得。

刘县长很是热情,十五岁当兵,十九岁来到摩诃县,最开始在林业局工作,有着很高的热情与魄力。

“我主持摩诃县四年工作,木材产量往上翻了四翻。”刘县长不无得意地说,“这期间,摩诃县还成了万两黄金县,市政建设也初具规模。”

肖达觉得有些悲哀,难道刘县长没有意识到林区建设中还有至少与木材生产同等重要的工作?

火灾过后,肖达又见到刘县长。

“这里完了。”刘县长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凄凉,“最低限度是撤职,我对孩子们说:你爸爸可能要去坐牢了。唉,最基层的责任者就是我这个县长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肖达无话可说了,这样的县长,出现这样的火灾应该是必然的!

让肖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青年日报的主编居然第一次挨打了!

小山县县长肖建国在火灾中一心只保自己的住房的场景在河口县同样发生!

肖达随着打火队伍在一个大火场里刚刚突围出来,回到县城的废墟上,就见到自己的两个手下从黑漆漆的断墙里跳出来,一个叫李大海,一个叫莫少华。这个时候,肖达和自己的手下已经分开三天三夜了。

李大海听到这个消息,当天就毫不犹豫地到河口县消防队了解情况,在县长住房外进行拍照,之后几天一直在寻找这个县长。这种直切主题的调查方式,也是李大海特有的单刀直入的犀利风格。

可这样一来,肖达三个人在河口县城里就显得眨扎眼了!

河口县的旅游局招待所,也是县里仅存的设备齐全的建筑,打火指挥部就设立在这里,外来人员的食堂也设在这里。

事实上,在此之前,已经发生了记者和警察之间的小摩擦。只不过,肖达等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引起了当地有些人的注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这天中午,李大海找到肖达,汇报说:“主编,又有人在小餐厅大吃大喝。”

“看看去。”肖达也没有多想,起身就跟着李大海穿过厨房,一边给照相机的镁光灯充了电。

李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