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卫民的度却异常坚定。

他先是用日语宽慰了松本庆子几句,表示无碍,接著就用英语对亨利说。

"为什么不能?我是说,我已经在这儿了,而且我的口袋里有足够的钱,反正都是买,如果能和两家法国片公司达成交易,总比一家划算。如果他们愿意完成交易,我不拒绝。当然,我也会希望价格更合一点。毕竟我还要为这样的版权交易缴百分之十的税。而且买下来还要把这些拷贝运走,存储,译。我买下的拷贝越多,需要负担的成本就越多。而且我们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谁让映欧嘉纳比另一家片公司晚了一步呢。所以这一次,如果要谈的话,我的价格底线是基於世界电视电影公司报价水平的七成,时间方面也有点紧,恐怕最迟交易日期不能超过坎城电影节闭幕,因为我们还有别的安排。这个目不过分吧?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再给你开张支票,还是一百万的预付款,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消息,意识到自己又接到了一项价值过亿的法律代理业务。

大律师激动坏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简直像个在海边意外抓到大鱼的孩子。

"我……我……我只想美上帝,当然我也美你,先生!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但即便如此,宁卫民实在不愧为精通人情世故的老手,此时仍然表现出了充分的尊重和肯定,

"别这么说。能者多劳。这是你为自己取来的。是你的工作能力让我相信,你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请美你自己吧,亨利。"

"您真是个绅士。"亨利由衷的美,后也是由衷的感激,"看来我真的欠了阿兰一份大人情……"

然而他的这份真挚表达,却让宁卫民在心里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觉得你想还上这份人情恐怕难上加难。而且很快,你还会大大的伤害我们共同的这位朋友……"

"为什么?"亨利愣住了,完全不知宁卫民所指。

"因为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是我计划花上几亿法郎在圣特罗佩置,打算和阿兰德龙先生合作,利用这些不动投资,开一家旅游服务公司,共同经营酒店和餐饮业。最近我就打算和他正式商量这件事,我记得你说过的,我的诉求如果和他有了利益牵扯,你就是他的代理人对吗?所以这件事的合作条款应该还是你来起草,不过你的律师费,将会由他来承担。抱歉了,我一个子儿也不掏……"

亨利算是第一次领教到什么叫"笑得如沐春风,却一肚子坏水儿了"。

以他的平生经,似乎还从没见过这种能不动声色装逼,擅长用别人说过的话下伙的人,更别提打交道了。

而面对这种特别敏捷的思维和调侃方式,他所能做的还真的不多。

大概除了啼笑皆非的无奈,不知如何回应的尬,他也只有被动的接受客观现实了。

幸好这伙不是法国人,也不是个律师,否则凭他的天赋,会影响生平衡的……

亨利勒内很认真的这么想。

…………

十天之后,著闭幕式的到来,第四十届坎城电影节终於圆满结束了。

但是和这场电影节密切相关,由此引出的一些余波却久久未平。

要知道,和普通的老百姓不一样,聚坎城的欧洲名流和大多数电影明星,时尚模特,所的可不是电影节那些展映电影的艺术价值。

他们也不是特别在乎到底谁夺得坎城本届电影节的奖项。

甚至於英国威尔斯亲王夫妇离开法国之后的新动向也不足以吸引这些人的注意了。

他们真正关心的只有名利场的动。

比如哪位名流,那位行业大佬,和哪个明星,或者哪个模特,又在坎城电影节勾搭成奸了。

又比如谁又投资拍什么电影了,准备把哪个幸运儿捧红。

所以实际上,这些人的注意力现在完全被一对来自东方的神秘男女吸引了。

理由也很简单,不为别的,就因为业内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作为法国最有实力的两家电影片公司――世界电视电影公司和映欧嘉纳片公司,他们分别把自己的片库卖掉了,卖给了在坎城期间来参加电影节的两个东方人。

考虑到其中牵涉到庞大的资金,以及这种如同把钱往大海里扔的挥霍方式,几乎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是,后当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印证这个惊人消息的属实后,就不可避免涌起了好奇心。

毕竟对於能在坎城电影节两周时间内,就花好几亿法郎买下两家片厂所有电影拷贝的人,没有人会不感兴趣。

不过有关这两个东方人的来却是说纷,真正掌握内幕的消息的人不多。

有人说是日本人,有人说是港城人,有人还传言是来自新加坡的富商,或者东南亚某位富翁家族的子弟。

交易价格也流传著各种差距甚大的版本。

有人说是总共花了六亿法郎,有人说是八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