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重新镇住大唐龙脉,不得不舍弃。

这让袁老道心中肉痛不已。

“十二地支神镜凑齐才能定住龙脉,还差亥时镜,小道士,你有什么宝贝先拿出来借用一下。”

袁守诚向叶法善喝道。

只见叶法善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丧着一张脸:“没了没了,贫道好不容易凑齐一百零八道本命灵符,这次全用完了,还不知要多久才能重新凑上。”

“废物!”

袁守诚破口大骂:“做道士连个本命灵宝都没养出来,你……”

“我们南方道宗讲究画符念咒,修炼自身,你们北方道士性命双修,宝物肯定不止一件,你拿出来填穴眼啊!”

叶法善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眼见两道士跟斗鸡一样互瞪着对方,苏大为简直无语了。

“袁道长,叶道长,你们要争个高下我不反对,能不能先帮忙把这龙脉给镇住?”

“别理他们,道门内南北各宗各派,各是山头,争才是正常的,不争才奇怪。”

安文生在一旁摇头道。

天空中,传来阵阵梵音禅唱。

苏大为抬头看去,从破开洞口的大殿上,隐隐看到玄奘法师盘膝坐在巨猿掌中,一身月白僧衣随风猎猎舞动。

玄奘宝相庄严,双手合于胸前,眼眉低垂。

只听他口中道:“十二地支镜现缺一面,就由贫僧来助一臂之力,共同稳定龙脉。”

说话间,玄奘右手一挥,一串黑色的念珠自手中飞出。

念珠带着莹莹佛光,恰好落在亥时镜的方位。

袁守诚嘴里嘀咕了一句,似是不满最后被玄奘横插一手,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他的双手一拍,口里飞快念动神咒,从他瘦小的身躯中,陡然传出厚重如山的元炁波动。

“天尊赦令,十二地支归位!”

亥时方位,那串佛珠猛地一震,射出一道光芒。

这光,投到子时方位。

放置在那里的铜镜立时一震,嗡的一声,折射出一道金光。

光芒再射向丑时位。

不多时,十二地支按子午流注时辰,逐一点亮,所有的光芒,一齐射向秦镜。

嗡~

卯时正。

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射入太极殿时。

做为大唐皇帝的李治,用力一甩衣袖,似要将昨夜的一切噩梦甩掉。

经历了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他知道,属于他的黎明,终于到来了。

“陛下。”

赵国公长孙无忌,右仆射褚遂良及许敬宗,苏定方,程知节等一帮文武重臣,在大殿中向李治行礼道:“昨夜贼人大部已经消灭,不良人和金吾卫还在城中继续清除残余,相信不久便有捷报传来,臣等为陛下贺。”

“昨夜如此动荡,有什么好贺的?”

“陛下,大乱才有大治,经此一役,相信长安,会安宁许多。”

长孙无忌道:“这便是老子所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一件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此次,正合《易经》卦象,否极泰来。”

“哦,那就借赵国公吉言了。”

李治看似随意的道。

晨曦光芒万丈,将大殿染成一片金碧辉煌。

李治的目光越过群臣投向殿外。

他的目光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宫墙,穿透了皇宫,一直看到很远。

“否极泰来?”

长安县,不良人公廨。

原本还算宽敞的殿中,此时坐着不少人。

有的盘坐在地,有的坐胡凳,有的坐门槛上,还有的毫无形像的一屁股坐地上。

形像可以说狼狈到极点。

裴行俭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景象。

他抬眼看到坐在桌案后,一副趴着快要睡着的安文生,忍不住道:“文生,苏大为呢?”

安文生伸手向一旁指了指。

裴行俭移步,跨过钱八指横出来的一条腿,又绕过歪靠着墙睡着的南九郎,走到角落里一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角落里,苏大为与狄仁杰这两人,居然头挨着头,肩靠着肩,似乎睡着了。

“怀英,阿弥,你们醒醒,我有话要问你们。”

“哎,别睡了,一会还有任务。”

“起来啊!”

他忍不住想伸手推醒苏大为,刚一抬手,却听到狄仁杰鼻子里发出阵阵呼噜声。

裴行俭面皮抽了一下,低喝一声:“苏定方来了。”

“在哪!”

瞬间,狄仁杰从地上跳起来,仿佛屁股被蝎子蛰到。

苏大为身子一歪,眼看要摔到地,眼睛猛地张开,一胳膊撑住。

“县君?”

“知道你们昨夜辛苦,别睡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许多善后之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