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朱挽留问道。

“不才对大人这么说吧,这家吉祥粮铺的存粮可以足够西安府百姓吃一年有余的。”老秀才淡淡的说道。

“这么大!”朱挽留顿时就被惊呆了,饶是他官位到了这个程度也是不由得的惊叫了出来。

这粮食多不多,可以说是真的多,有多多,那是些相当的多啊。

平时军中的作战训练是由曹变蛟主管的,而后勤就是朱挽留的事情,所以他对军中粮食消耗还是非常清楚的,可以这么说没有谁比他更知道怎么计算粮食消耗了,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几十上百万的百姓需要的粮食数量究竟有多少。

可以说这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数字就是朝廷都拿不出来啊。

“这个吉祥粮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朱挽留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老秀才,一个粮铺的存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朱大人,不才觉得大人还是不要去触碰这个吉祥粮铺为好。”老秀才没有直说,态度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这是为何?”朱挽留此时越来越觉得这个老秀才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了,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在,但是他还没有拆穿,而是继续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朱大人是有所不知啊,这个吉祥粮铺的幕后所有人乃是秦王府,藩王之事朱大人还是莫要触碰为好。“老秀才很是郑重的说道。

“嘶.........”朱挽留嘬了几下牙花子。

没想到这个吉祥粮铺涉及到了一个藩王头上,说实话藩王的事情真的是能不碰就不碰,这是一个雷子,谁踩上去想要把脚拿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今陛下不喜藩王,不然也不会下那个削藩令了,可是不喜归不喜,这也是皇家内部事宜。

换句话说就是人家老朱家自己的事情,人家的家务事自己闹的就算是再不可开交那也是内事,自己身为军中将领是绝对不能插手地方藩王事情的,甚至一封书信往来都不要有。

必须完完全全的撇开与藩王的联系,不然惹得陛下猜忌那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辩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为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削藩的关键档口,你说你乃是一介军中将领你与藩王有来往所谓何意?是不是觉得靖难之役时间过去的太长了准备再来一遍温习一下?

或者你是觉得自己也能当一个国公,是的就好像英国公那样?

朱挽留就是再政治小白再觉得自己对陛下忠心无二,那也是没用的,他只要敢与藩王联系,那么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引咎辞职比较好,这样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起身饶着这正堂走了几圈,然后摸了摸头发觉得还是不与这个吉祥粮铺接触比较好,作为一个掌控军权的将领,就越要做到明哲保身,做什么都要顾忌很多。

“洛先生那除了这个吉祥粮铺,还有哪家粮铺存粮多?”朱挽留只能放弃这个存粮最多的吉祥粮铺了。

这也不要怪他,毕竟他不是朱由校本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是臣子需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了。

“那洛先生,其余的几家粮铺还有哪家,还请洛先生帮我讲他们召集起来。”朱挽留面对其余的这些粮铺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只要不是和皇家沾上关系的他一点顾忌都没有。

晚上果然这些粮商如约而至了。

“几位你们也来了。”一个穿着绿色丝绸的胖子给旁边几个一样是锦衣华服的揖手做礼。

“何员外你这几日可是又吃“胖”了。”

“哪里哪里,怎么也比不上牛员外的牛记粮铺,听说这几日牛记粮铺可是赚了不少啊。”

几人都是喜气洋洋的,盖是因为这几日他们赚的可是不老少,一个个的吃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朱大人让咱们来究竟是是为了何事,看来得出一点血了。”绿色丝绸胖子拿着白色绣着鸳鸯的丝帕擦了擦脸。

“这该出还是得出啊。”

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人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句。

“诸位!”朱挽留一身戎装走入正堂看着人都来了向着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见过朱大人!”那些员外们见到了朱挽留进来于是对着他鞠身问号。

“诸位请坐,请坐。”朱挽留伸手下压做出了一个请他们坐下的手势。

“谢朱大人。”那些粮商们这才恭恭敬敬的坐下了。

“诸位,想必诸位也是知道了城外的事情,那么本官也就不绕弯子了,本官要买粮食!”朱挽留眼神陡然变得十分犀利,言语之间犹如带着刀剑一般直指人心。

好歹他也是军中将领,说话的时候自有气势摆在那里。

果然那些粮商们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心里也开始打鼓,之前他们约定好的是不是有些太那个啥了,要不然在放松一点,多出点血保个平安嘛。

要不怎么说这些商人其实是很怂的,你越硬他们就越怂,一点原则都没有,你看这才刚开始他们就已经降低了心里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