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简陋,还望两位不要介意。”刘能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家太破了,玷污了两个人身份而感到羞愧。

这便是一个小人物的淳朴,并不会因为你有权有势就想要求你什么,就算邀请人家来你家也只会觉得自己家配不上人家而羞愧。

“无妨,无妨,也不嫌丢人,实话跟你说我家未必就比你家好到哪里去。”孙定安苦笑了一下,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自己是在那次宴会上怒指陛下之后,生活完全才被改变了。

在没有怒指陛下之前完全是靠着那一点微薄的薪俸活着,而且时长还会拖欠,需要自己的老母亲和内人接一点针线活或者浆洗衣服补贴家用。

这个是真的,老百姓绝对想不到他一个翰林院的修撰,竟然会落魄到让老母亲和内人去做一些体力活的地步。

每每想到老母亲和内人每日就着那昏暗的油灯缝补衣服的日子,孙定安就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进学十几载,掏空了家底,卖掉了老家的田产,赴京赶考,虽然高中但是却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而且还比在老家的时候更穷了,好歹在老家的时候家里还有一百几十亩上好的水田,衣食无忧还有盈余。

可是到了京城才知道,京城虽好居大不易啊,反正什么都贵,什么都要钱,而且一个破破烂烂没有两间房的小宅子都需要变卖全部的家资。

虽有薪俸但是物价奇高,吃喝勉强,衣物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只有官服不可丢了朝廷威严才咬咬牙做了新的。

可是他有自己的坚持,虽然日子过得清贫,然却有贤妻良母,她们都支持自己的原则,宁愿饿死也绝对不接受不义之财。

若不是当今陛下圣明,自己恐怕日子过得会更艰难。

想起那次怒指陛下之后,他的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家里住上了两进的大院子,内人也能做得起新衣了,就连孩儿也不必在盯着那小糖果子馋的流口水而不得一尝了。

如此他感慨万千,陛下乃当世圣君,自己当以命效之。

这便是知遇之恩,孙定安也有拳拳报国之心,虽然在翰林院接触不到什么实际公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甘愿于此,他也是希望可以做一些有利有朝廷的事情的。

所以朱由校给他了物质,免除了他家人还有生活上的后顾之忧,再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铲除奸臣的机会,你说他孙定安能不激动吗,能不为朱由校干到死吗。

要不后世怎么有这么个说法。

月薪只有一千的时候:老板,我是你爹。月薪只有两千的时候:老板,wqnmgb。月薪变成五千的时候:这个老板脑子有坑,糊弄糊弄完了。

当月薪超过一万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老板说的有点问题,但我不说话。

月薪两万的时候:老板说啥就是啥吧,给钱就行,月薪三万万:老板说什么都是对,如果有人错了,那一定是我。月薪五万:加班是什么?我可以一直上班的。

最后一直到月薪超过五十万:公司就是我家,谁敢说我老板的坏话我跟他没完!

那月薪超过了一百万呢?

老板是我爹!就算是抽我那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所以说想要一个人为你效命,不止是要给钱,还要给事情做,能做一百万月薪的事业肯定是远远的大于一万月薪的事业的。

百余里看着孙定安看着这个大门热泪盈眶的样子,十分的不解。

这位孙大人是什么情况?看一个小小的破门都能激动的要哭,果真自己读不了书啊,感情原因在这里。

看门不是门,人家看到的是心。

而自己,只想着一脚把这个碍事的破门给踹飞了。

无他,职业病而。

在外面锦衣卫什么大门不大门的,只要去老百姓家抓人,自己都是直接飞起一脚踢飞的好嘛。

当然了大宅院的就不行,那玩意结实的可以用攻城锤了。

“孙大人您要节哀啊。”百余里也是一脸悲苦的拍了拍孙定安的胳膊,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要哭了,自己上去安慰安慰也是应该的。

睹物思情嘛,文人最爱做这种事情了,他能理解。

“没事没事,就是........嗯?”孙定安就麻爪了,自己节哀个鬼啊。

于是刘能快哭了,自己家再破也不值得这位大人哭吧。

刘能硬着头皮把二人给请了进去。

“娘!我回来了!”一进门刘能便朝着院子里面吼道。

“回来了!怎么还带着客人啊,快快里面进来坐。”里屋出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皮肤粗糙如刀割枯枝一般的老妇人,一看到来人了立马的就热情的招呼着。

刘能把两人引到屋内,然后找了两个板凳用衣袖子擦了擦递上去。

两人接过坐下,打量着四周,却发现屋子虽然破旧但是却收拾的很干净。

然后他们还发现屋子里面的东西好像都是有修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