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势渐小,淅淅沥沥。

素净换了一身素衣,带上斗笠背着剑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看天色,撑开雨伞走了出去。

常宇背着双手站在门楼子下,看着门前烟雨蒙蒙的小河及不远处青烟袅袅的人家,素净和他擦身而过不言不语。

“路上小心点”。常宇看着她的背影淡淡说了句。

素净止步回首:“龙潭虎穴都闯了,杀个死老头而已”。

“要不要给你个大喇叭喊一下,让全城都知道你去杀人了”常宇翻了个白眼,素净噗嗤一声笑:“事成之后,五百两银子”。

“你咋不去抢”常宇直撇嘴。

“我是在抢啊,在抢你啊!”素净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常宇叹口气,摇摇头,陈汝信从身后走了过来:“掌柜的,素净能做的事,属下也可以做,不收费!”

“她比较专业”常宇转身进了院子:“而且她需要有事做,太闲了,她会很无聊”。

走出十余步的青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小子现在知道关心自己了。

顿觉心中暖暖的,脚步也轻盈了许多,不知不觉出了城到了江边码头,却见渡口人很少。

“昨夜雨大江水大涨,不宜渡江啊”。

有船家解释,素净也不说话,拍了一块碎银,船家也不说话了,急忙摇船去了。

李慕仙昨儿睡的晚又喝的多,今早就起的晚,起来后看雨还没停,又躺回去了,可又怎么都睡不着,便盘腿打坐冥想,突然间他猛的睁开双眼,浑身颤抖不已。

“嘿,道长,您急匆匆干嘛去啊”刚从外边回来的陈所乐在院子里被李慕仙撞了满怀。

“出去办点事”李慕仙头也不会奔了出去:“若是掌柜的问起,便说贫道去补漏子去了”。

陈所乐抬头望望天:“补漏?这天漏了,您能补么?”

李慕仙牵了匹马出了院子翻身上马冒雨直奔龟山去了。

一口气奔到禹王宫,浑身已然湿透了,观中道士见状连忙向前招呼:“道友如此急匆匆的……”

“黄富贵何在?”李慕仙顾不得和他扯淡,赶紧问道。

“在后院喂鹅呢”。

禹王宫并不大,两进院子,前殿后舍,后院有道士们的菜地在墙角也养些家禽,而黄道人自从来了道观后就负责干这些杂活,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黄富贵看到李慕仙有些意外,随即淡淡一笑:“你也比贫道想象的聪明多了”。

“这么说来,是你咯”。

黄富贵放下手中的活计,在旁边的水缸里洗了洗手,然后转身往屋子里走,并做个了请进的手势:“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李慕仙站在外边淋着雨,并没有进去,盯着黄富贵道:“余下三宗的某个宗主又或那个什么天煞?”

本欲进房的黄富贵听了,靠在门框便轻笑:“道友在说什么,贫道听不懂”。

李慕仙暗自心惊,这黄富贵的气质已在不知不觉中大变,原本的唯唯诺诺已不见了,随之而来气场强大到令他浑身不自在:“既然破了相,何不堂堂正正的认了”。

“认什么?”黄富贵淡淡一笑,屈指弹着屋檐流下的水线,李慕仙眼睛眯了起来。

“之前贫道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掌柜的刚到孝感就遇袭,那神策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那么快的摸到地方,而且那么快速调集人手精准袭杀!”

“哦,那你现在想明白了?又是怎么想明白的?”黄富贵嘴角带着笑,还在弹着那水线,弹出的距离一次比一次远了些。

“直到昨晚上,掌柜的说,神策的那个东宗宗主被半路给劫走了”李慕仙哼了一声,衙门的人做事隐秘又谨慎,且押送的都是高手,这都能被截胡,贫道当时也只是感慨,神策当真神通广大……只不过今早贫道突然想到一个细节“说着紧盯着黄富贵道,

”东宗宗主被擒关押在兖州府衙门里是机密,甚至连贫道都不知道,也就是那天在孝感城客栈里吃饭的时候他们提了一句,而当时,只有你一个外人在院子里!“

哼,黄富贵笑了笑,没说话,神情有些不屑。

”事不能凑巧,一旦巧的多了,就惹人生疑了!“李慕仙双目精光一闪:”你是束手就擒,还是先见黄河“。

黄道人叹了口气:”你既已生疑,为何孤身前来?“

”因为尚未确定,也没想到你是这么爽快的人“李慕仙淡淡一笑:”还有一点就是,贫道有信心可以留下你!“

”虽然不知道道友在说什么,但奉上一句话,自信过了头就是无知了“黄道人说话间,又是屈指一弹,屋檐上留下的水线化作一串水珠夹着劲风直奔李慕仙脸面。

李慕仙一惊,此人气劲如此霸道,手上拂尘一抖天女散花将那些水珠扫落,黄道人嘿了一声:”看你平日痞赖,手里竟真的有点东西“。

”哼,道爷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魑魅魍魉没见过,何惧你一凶神恶煞“李慕仙反手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