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深夜登门造访,章府上下惊喜交加,章碧云忍不住泪湿巾,常宇同其父母解释了一番实在是军务繁忙抽不开身,章家也能理解,如今局势摆在那边,他作为一个将领自是要南征北战有时年余不回家也是正常。

但章来水觉得还是先将婚事操办了省的别人闲话,而常宇也能放心在外建功,不然这样不上不下的一直搁着也不是办法,常宇深以为然言之过完年便将婚事办了,章碧云大喜。

闲谈之间章来水又随口问了常宇如此匆忙要去往何处,常宇有所保留说荆州那边在打仗他奉命前往,若说去了云南待回头东厂督主平定云南叛乱的消息传遍朝野,又会惹来怀疑!咋这么巧合呢。

数月前常宇从九江班师回京命左良玉进攻荆州和襄阳,左良玉不敢违抗便出兵开战,不管是做样子还是真打了,至少开战的消息已传遍大江南北,所以章来水听了也不疑。

这一夜常宇自是没有回总兵府而是在章家住下了,虽然安排了客房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婢女小婵半夜从章碧云的闺房被赶了出来,然后眼看着那灯火一夜未熄,心道姑爷还挺知分寸,却哪只后世的人都习惯开灯,关灯有啥意思。

“昨儿来时灰头土脸这一夜不见精神焕发呀”一早回到总兵府高杰便一脸猥琐笑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子”。

“瞎胡说什么呢”邢夫人笑骂着走过来,身后跟着高元爵:“你义父要走了,快给磕头”。

高元爵二话不说扑到就砰砰砰给常宇磕了三个响头:“义父,明年儿就要跟父亲从军打仗了,待那会跟着您可好?”

“好!”常宇很是爽快:“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到军中历练一番,将来子承父业做个和你父亲一样的大将军,莫学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吃喝败家毁了祖业!”说着又掏了一个金元宝给高元爵:“义父给你的压岁钱好好存着”。

高元爵自是开心的很。

“他这么小本不欲带他从军,但你义兄一直嚷嚷读书无用各种叨叨,且元爵性子好动便也从了他”邢夫人叹口气,常宇则道“嫂嫂可知鞑子骑射无敌”。

邢夫人点头:“曾耳闻便是咱们的关宁铁骑在巅峰时遇到他们也讨不到多大便宜”。

“他们的孩童和元爵这么大的时便已经上马从军历练了”常宇叹口气又道:“读书也不能说没用,但在军中亦可读书识字,学好了将来也能考取功名,但咱们是将门世家,没来由去做文官!”

“可不是嘛,我就说嘛”高杰在旁边一脸得意,邢夫人白了他一眼,又对常宇道:“既然小叔也这么说了,那便子继父业好了,说实话嫂嫂也不想让他去做那文官,恶心的很”。

常宇苦笑无语,身边的人受自己影响现在对文官都怀有很大的偏见,但文官虽有太多让人诟病的地方,可治国安天下却少不得他们,不然你让武将来治国?

高杰送常宇十里方止,他为人虽粗鲁但特别重义气,不用常宇开口或者暗示就封了一大笔银子:“此去云南千里迢迢路上用银子的地方多,仓里有粮心不慌多带些总归好的”除了银子外还采购了很多腌肉给将士们路上吃。

常宇和他也不客气,挥手道别率部走了。

“你当真要成家了?”途中小憩时素净走过来低声问道,常宇一怔皱眉道:“你昨夜又跟踪我!”

素净脸上一红:“我为随侍,暗中保护你怎么了”怼的常宇无言:“男儿成家立业不是很正常的么?”

“是很正常,但你不正常”素净哼了一声:“而且处处留情,当真苦了那章家姑娘”说完拂袖而去:“瞧你将来如何善后”。

将来?常宇楞了一下,忍不住苦笑摇头,自古人帅吊遭罪啊,怪为啊!

那边青衣正在破冰取水饮马,蒋发走过去同他闲聊,并非如李慕仙那样各种刨根问底,这让青衣没那么排斥,且她一早也听常宇说过这个瘦小身材中年人是个深怀绝技的奇人,可交。

吴中在一旁瞧着,眉头皱成麻花,身上的气机不自觉的就泄了出来,那是一种磅礴无比的杀气,青衣感受到了扭头望去,对蒋发道:“蒋师父,那人好生厉害”。

蒋发点了点头:“他拳术霸道无比且内外兼修,又以刀法入圣,江湖上却是罕有敌手,以吾所观你未必是他对手”青衣面无表情:“但掌柜的说贫道可以打败他”。

或许,蒋发笑了笑:“毕竟我未曾见过你出手”。

青衣摇头:“掌柜的说了,非对敌不得随意出手”。

“你倒是很听督主的话”蒋发随口道,青衣一脸认真:“吾等在掌柜手下做事听他话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贫道的命是掌柜救的而且他为人重情重义没啥坏心思又肩负保家卫国之责,自是要听他的话了”。

蒋发一怔,使劲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如何?”李慕仙走到吴中身边看着河边和蒋发说话青衣问道。吴中摇头:“我这一身气机尽出便是陈师父他们这种高手都会不由自主生出反弹之力,但在这小道姑那却如临深渊,不知其深浅,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