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数声,常宇躲开眼前两刀,身上却中了几刀,幸好棉服够厚被划开露了白,却无见血,即便如此也是惊得一身冷汗,抬手从腰间拔出手弩对着涌过来的刺客扣动扳机……

“保护大人……”事发突然,周边随侍一时间竟未发觉有异,直到常宇动手他们才惊觉,一窝蜂的扑了过来。

转眼之间,街战爆发,十余锦衣卫持刀激战五个刺客,杀喊声不断,惊得附近行人远远躲开,满脸惊恐的吃瓜。

锦衣卫一接手常宇立刻退出战圈依在马车边,伸手接过老胡递来的绣春刀,横刀在胸前,目露杀气,四下张望一番,果见东边一店铺房上有人,匆忙间一矮头,一道利箭从耳边掠过。

“弓箭!”常宇砸了一下车厢,老胡从里边把他的铁胎弓递了出来。

张弓拉弦,常宇从车尾一探头,随即一箭破空而去,对方应声落地,吓的周边百姓惊慌失措嗷嗷跑开。

那几个刺客虽凶狠,但耐不得锦衣卫人多,几息之间便无招架之力,被砍的连连后退,又在这时一队人马奔来,却是中城兵马司的人来了,远远便开始大吼:“何人在此闹事……”

眼见不妙,刺客扯呼,撒腿就跑,却有两个脚下慢了些,被锦衣卫砍翻,半死不活的擒住。

“押回东厂,严加审问”常宇怒喝,转身就要上车,却在这时一匹快马奔来,距离他有数步时,尚未看清马上人面目时,突然一马鞭朝他脸上抽了过来。

马鞭卷着疾风,转眼到了眼前,这力道闻风便知厉害,若被抽中那还得了,常宇大怒,抬手的抓住鞭尾,却忍不住惨叫一声松开,随即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他真的被激怒了。

马鞭上绑有利刃,且有倒刺,他一抓对方一扯,顿时血肉模糊,这要是抽在脸上,只恐半个脸没了。

“给老子干掉他!”常宇怒极而笑,抬脚挑起地上的弓,却发现手伤太重根本无法开弓。

锦衣卫听令前去追砍,那人马快,却转眼就消失不见。

“封锁九城,拿人!”常宇怒喝。

“大人……”这时兵马司的人到了,直奔常宇跟前刚要说话

“滚蛋!”

常宇手上剧痛,没心思搭理他,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绑在手上跳上车,老胡扬鞭马车疾驰而去。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斯如此,他们,他们简直丧心病狂……”车中巩永固脸色惨白一边帮常宇包扎伤口,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他一个文人骚客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已然被吓的不轻。

常宇脸色阴沉,一丝冷笑浮现:“驸马爷可知他们为何如此穷凶极恶,甚至不惜白日动手”。

“是,是,为何?”巩永固早乱了方寸。

“狗急跳墙了,得知咱家近日就要离京再不动手可就没机会了,咱家在外身边有重兵防守,他们没有机会,这儿虽是天子脚下,但也比在外容易得手吧”。

巩永固哦了一声,突然道:“那会不会是故意如此想为那两位侯爷洗脱嫌疑?”

常宇一怔:“也有可能”

随即莞尔:“不过那两位爷已经招了,又何来洗脱嫌疑,早已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外边的人不知道啊”巩永固稍做平复,脑子就转开了:“再说了即便招了,人家不也说是你们东厂屈打成招的么,这要翻案随时可翻的”。

常宇微微点头,却胸有成竹:“翻不了咯,说屈打成招,他们身上却无伤痕无法服众,咱家甚至可以让三法司介入,这一次不光要钉死他们,而且还要有凭有据!”

“即便如此,这两日你多加小心,且不可再随意出宫了”巩永固看着常宇的手,血虽已止住,但包扎布早已湿透,鲜红一片触目惊心,他要是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恐怕会一头栽倒。

痛,扎心的痛,所谓十指连心,手掌亦是,常宇虽有超强愈合能力,但这份罪得受,所以此时他已恨的牙痒痒!

车子路过东华门的时候,巩永固再三叮嘱后下车进了皇城,马车顺着皇城根向北行不远拐进东厂胡同。

东厂衙门里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在大堂踱步,时而走到堂外看着院子发呆,神情有些焦虑有些紧张。

“唐总兵稍候,咱家已经派人去告知督主大人,想必不一会督主便回”春祥从诏狱出来在院中看见他,微笑说道。

没错,这人就是蓟镇总兵唐通,先前奉命进京勤王,带领八千人马赶来,此时临驻昌平,接到锦衣卫消息让他立刻到京城见东厂的督主。

话说他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心下一寒,锦衣卫已如乌鸦临门,这东厂简直就是黑白无常呀。

左想右想自己到底犯了啥事,竟然被东厂盯着,后来又想,自己要真犯事了,锦衣卫刚才就不是报信了,而是直接拿人,所以……

想通这关节后,虽说松了口气,但依旧七上八下没有第一时间进京见常宇,而是想托人打听一下是否有啥风吹草动。

然则还没有想好怎么打听的时候,兵部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