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庙坍塌的事情很快传开,恐慌迅速席卷了整个落英城,百姓人人自危,觉得失去了依仗,大部分人都想着逃离此处,却发现城门怎么也打不开,他们怎么也出不去,一时间,落英城内开始乱了起来。

原是徵清念及他们身上的魂魄有损,担心他们死后无法入轮回道,想让紫炎帝君也替他们补一补魂魄,这才命阴兵锁了城门,却没想到将他们吓成这样。

徵清担心待会儿他们在城中乱跑被伤着,索性施了个法术,将整座城的人催眠,让他们各自回到家中安睡,也好方便待会儿为他们修补魂魄。

就在徵清准备去宋府替沉西护法的时候,灵壁忽然间便溃散了。

灵壁一散,此内大道也逐渐消弭,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天道再一次覆盖了这座城池,道韵再起,一切都在慢慢恢复原样。

“怎么会这样!”

徵清拧起眉头,迅速捏了个诀赶到宋府沉西的婚房,却发现阳陵设下的阵法早已被毁,而沉西也不知所踪。

阳陵是绝不可能骗她的,而她交给阳陵的迷药和阵法也都是靠谱的,如今看不见人,那就意味着,是沉西自己破了这个阵法……难道这灵壁忽然溃散,也是沉西所为?

末浛方才被徵清那个瞬移诀甩开了,这会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指着外头大喊:“上尊,不好了,天罚!你看,天罚!”

徵清双目微睁,赶紧走出婚房朝天上看去。

果不其然,那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中竟是酝酿着无穷的威力,蓝色的雷电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便会劈下来。

徵清道:“蓝色雷电,果然是天罚,看来是沉西的所作所为惹怒了天道,如今大道重新恢复,它也要惩罚沉西了!”

末浛看着天上的雷光不禁咂舌,“能降下这样恐怖的天罚,看来这沉西真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徵清见末浛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损沉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就在此等我,别乱跑。”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沉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部分原因是她违背天道行事,天道才会惩罚得这样重。

不过,这天罚是劈沉西的没错,可落英城还有那么多的生魂以及被沉西炼化的灵体,这要是劈下来的话,他们肯定会受到影响,天道这莫不是要将他们一起除去!

徵清虽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度人菩萨心,可这么多都是生灵,天道无情,她却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灰飞烟灭。

发觉徵清话里的担忧,末浛有些坐不住了:“上尊,你将我撇下,该不会是要去救沉西吧?”

徵清疑惑:“有何不妥?我答应了阳陵护她周全,自会做到,何况这城中必定还有不少魂魄并未被阴兵收服,我总该做些什么的。”

末浛伸手拦下她,表情却是难得的坚定,“上尊,我知道我不该阻拦你,可是你救那些凡人也就罢了,沉西的事,还是不要插手罢?此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沉西和阳陵之间的因果,你何必要去参与呢?”

徵清望着末浛,似是轻叹了一声,“你说得对,我不该插手这些事,可那又如何呢?左右我身上还有因果未了,沾染些便沾染些吧,总比叫我日后念及此事都心有不安的好。”

言罢,徵清在末浛周身撑起一片屏障,转身离开了。

“等我回来。”

她道。

末浛看着徵清的背影叹了口气,“上尊,我好心劝你,你为何总是如此冥顽不灵呢?”

要找沉西和阳陵不难,天罚所指之处便是他们所在。徵清甚至不用掐算,循着雷光便很快找到了。

只见那天神庙尚存的一方空地上,沉西和阳陵相对而立,十指交握,头顶便是那蠢蠢欲动的天罚。

不知怎的,看着这立于风雷之下的二人身着红衣,比肩而立,徵清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阳陵见着徵清,抬手行了一礼,“上尊放心,那些魂魄已经尽数收服交与阴兵,天罚威力巨大,还请上尊速速离开罢,这里,已经不需要上尊出手了。”

徵清道:“我既然来了,便不会走。”

阳陵感激道:“多谢上尊,只是先前所托,已经不作数了。”

这时,沉西松开了阳陵的手,一掀衣摆朝徵清跪下,举手投足间竟是与先前见到时那副癫狂的模样毫不相同,倒像是个豪门贵女一般。

“先前不知上尊身份,多有得罪,也只能请上尊见谅了。这些年来,我为了自己的私心做了太多的事情,伤害了太多的性命,自知有错,会有今日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若是可以的话,还请上尊替我同他们道一声歉。”

她朝徵清一拜,双手奉上一块玉坠,声音温柔却坚定:“上尊的心意我与夫君心领了,今生无以为报。只是,我与夫君已经许下了誓言,今生生死相依,绝不分离,所以,还请上尊离开吧。”

那是清音玉。

原来,沉西是能感知到神像上的法术的,当徵清破坏了聚灵阵之后,沉西便被自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