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相对末浛的大惊小怪,徵清显得十分镇定,“廖晨上神身份尊贵,乃是东方青帝的胞弟,青帝与天帝又是挚友,廖晨收徒,他们二人前来看看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平素连我都不怕,还怕他们?”

末浛忙解释道:“那不一样,同你相处久了,自然就不怕了,而且你平素也好说话,可天帝和青帝那都是一方霸主,掌杀伐的,是我这等小仙做梦都不敢想的人物啊!他们就算是跺一跺脚,也够把我吓坏的了!”

徵清见他一副受惊小兽的模样,忍不住打趣,“我在这儿呢,你怕什么?若是他们敢在你面前跺脚,我替你跺回去便是了。”

“谁说我怕了!”

末浛见徵清竟然出言调戏,羞恼得双眼一瞪,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方才那怂成一团的人是自己。

说完,他又朝林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问道:“可接引童子不是说林中布满阵法,不可随意进入吗?”

徵清道:“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守山阵,有什么可怕的。”

成神之后,迷阵之类的东西影响便会大大降低,以天帝的修为,可以说六界之中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若是连夏符山这小小的守山阵法都不敢进去,岂不是荒唐!

末浛还没答话,一道高傲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

“你们这是第一回来夏符仙山吧?!”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腰佩长剑的上仙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见徵清和末浛都看着他,那人咳了咳,装模作样道:“你们知道那林中的阵法是谁设下的吗?那可是上任天帝亲自布下的!可攻可守,威力无穷,为的就是保护夏符山,若是莽撞闯入了其中,惊动杀阵,只怕连你们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仙躯都要被磨的一干二净呢!”

“怎会如此,”徵清疑惑道:“这阵法一看就是最基础的守山阵,其中也不过是套了几个稍微复杂些的迷阵罢了,并无你说的什么杀阵,是断不会磨去一位仙人的仙躯的。”

“你们这些个没见识的小仙懂什么!”那上仙见徵清不信,似乎有些生气,“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倘若当时不是雅玉上神出手,那个小仙的性命只怕都要不保了!”

末浛自然是相信徵清的,可这个上仙信誓旦旦,确实不像说谎,一时间,他倒有些拿不准了。

末浛偏头看了一眼徵清,只见徵清正在掐算,便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徵清算出来的结果。

上仙见他们不说话,以为他们是被自己吐露出来的消息所震惊,同时羞赧于自己的孤陋寡闻,于是胜利般走远了。

“结果如何?”

见徵清掐算完,末浛急忙问道。

天宫中仙人虽然多,但无缘无故损了一个小仙也是十分重大的事情,可在此之前,他在天宫中却从未听闻此事,实在是让人心生怀疑。

“这其中定有古怪。”

徵清凝眸道:“本该是守护夏符山的阵法却是个大凶,只怕是有人在这背后做了什么,却故意拿阵法遮掩,所以才让众人觉得是这阵法有问题。”

徵清虽然修为极高,但因为她如今并未触及圣道,也并非专修此道,所以掐算之术还很有限,充其量只是比一般神仙能算得清楚些、精准些罢了,可最近她却屡屡失手,算出来的结果模棱两可,实在是让她有些不安。

她在修行一事上素来十分刻苦,资质也好,奈何近千年来修为却不见增长,更是怎么努力都触不到圣道。

师尊曾说,这是因为她身上还背负着业果,还有一场大劫,待到渡劫成功,一切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难道最近异象频发,是她的劫数终于要来了吗?

正思忖间,人群忽然沸腾起来,众人站起了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都面朝这晨曦殿地大门站的笔直,那庄重严肃的模样,仿佛在迎接什么天神。

“来了来了!”

“快看!晨曦殿大门开了!”

随着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晨曦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率先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面若皎月,肤如脂玉,一双深潭般的眼眸因为迎着光,所以微微眯着,看起来更狭长勾人。身上着了一袭银线滚边白袍,长摆上绣着的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尊贵非凡。头戴一顶缠枝莲银冠,两鬓各垂下一缕坠了珍珠的白色飘带,身后青丝如瀑,神形俊朗,眉目清隽,端的是个如玉般的男子。

徵清忍不住叹道,如此俊秀容颜,果然是天神不假。

只是,还不等徵清打量个清楚,众人便齐齐跪了下去,朝那人行了个大礼。

“参见天帝!”

“无需多礼,平身罢。”天帝神色淡然地挥了挥手,袖口的银色丝线细细闪动,端的是冷峻模样。

他身后,是一袭青衫,眉眼柔和的廖晨上神和一袭墨色衣衫,剑眉星目,面带威严的青帝,以及夏符山的其他几位上神。

几人站在一处,身上的气势便非同凡响,神光之耀眼,连这夏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