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基础上,与孟朗议定了南下进攻南阳的用兵计划,遂传旨下诏,召蒲洛孤进宫。

候蒲洛孤来到,蒲茂亲自给他指示,说道:“桓蒙趁我攻邺之机,思得渔翁之利,竟窃南阳!南阳地处关键,不可久为其所据,慕容炎窜逃幽州,部曲犹众,今非进兵灭之之时,孤与孟师商量已定,决定先取南阳。此项重任,就交给你去做!”

蒲洛孤恭谨应道:“诺。”

蒲茂唤他小字,说道:“阿犬,日前军报,说桓蒙因见攻洛无望,已然回去荆州,目前留在南阳的唐兵大约步骑不到四千。桓若为主将,刘洪、戴实为偏裨。桓若者,桓蒙之幼弟也,於桓蒙诸弟中,最有名气,人誉孝慎,衣食俭素,我闻他居然节俭到从来只穿旧衣的程度!善抚兵卒;刘洪者,先为流民帅,后附桓蒙,戴实者,荆州壮士也,此二人俱有勇名。

“也就是说,桓若、刘洪、戴实,俱非庸士,且荆州兵许多都是北地流民的出身,骁勇敢战,实江左之冠也,号称西府劲旅,因现下南阳虽非桓蒙亲镇,阿奴今往去攻,亦不可掉以轻心!”

蒲洛孤应道:“王兄放心,洛孤一定小心用兵,谨慎进战。”

蒲茂很是喜爱他的这个弟弟,爱宠地看着他,抚须笑道:“桓若是桓蒙的幼弟,你是孤的弟弟。阿奴,这回打南阳,就看是桓若的幼弟强,还是孤的弟弟更强!”

蒲洛孤慨然说道:“洛孤必不会给王兄丢脸!此取南阳,功若不成,洛孤就不回来见王兄!”

“好啊!你有这个心劲就好!”

交代完蒲洛孤,叮嘱过他务必要谨慎小心,不可大意,是晚,蒲茂留他在宫中用饭。

用了三天的时间,兵马、军械、粮秣、民夫等等,调集完成,蒲洛孤便於这日领兵出营。

蒲茂没有送他,仇泰、苟雄则特地於道边设宴,给他送行。

和仇泰一块儿预祝过蒲洛孤马到成功之后,苟雄说道:“弹劾崔瀚的奏章,小仇已经找人写好,该由谁人头个出来弹劾,小仇与我也已经挑好人选,崔瀚辱蔑我大秦先祖的那几篇史传,小仇亦已遣吏回咸阳去取,大约三五日内,就能送到邺县。本来打算等史传送到,最好是在大王正式下旨给崔瀚授官的时候动手,收拾崔瀚,却於此际,大王命公取南阳!……唉,看来只能容崔瀚和孟朗那老匹……,老家伙得意一阵,待公凯旋,再作计议了!”

仇泰说道:“既是大王诏令晋公攻取南阳,这是军国大事,整治崔瀚此事,也就只能稍微放后了。反正现下‘分定族姓’此政,料孟公还不会提出请求实施,那就且等晋公还师,再弹劾崔瀚,亦不为晚!……我等也正好可趁这段时间,看看还能不能寻到崔瀚的其它把柄。”

蒲洛孤点头说道:“老仇说的在理。老苟,你性子急,我打南阳的这段日子,你可别把咱们打算弹劾崔瀚的这件事给泄露出去,一旦走漏风声,可就不好办,起不到奇兵突起之效了。”

苟雄不满地心道,“老苟、老苟,整天叫我老苟!”应道,“何劳晋公嘱咐!我自是晓得轻重!”

仇泰下拜说道:“桓若不过是个质羊小儿,焉得与晋公雄才相较?晋公此取南阳,必然旗开得胜!下官与骁骑在邺城为晋公提前备下酒宴,等公班师,给公洗尘!”

苟雄怔了怔,转目仇泰,说道:“小仇,什么叫‘只养小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仇泰说道:“我说的不是‘只养小儿’,是‘质羊’,人质的质,羊马的羊。”

“‘质羊小儿’?什么意思?”

仇泰说道:“骁骑不知么?这是桓若少年时的一段故事。”

“我知道还问你作甚?小仇,什么故事,为何叫‘质羊小儿’?你说给我听听。”

仇泰笑道:“桓蒙之父亡故得早,其父亲死时,桓蒙才十五岁,诸弟更小,当时他们家贫,而其母患病,需吃羊以解,无钱买羊,桓蒙因乃以桓若做质,与羊主换羊。却羊主不要桓若要抵押品,言说反愿为桓家养买德郎,——买德,是环桓若的小字。故而我说他是质羊小儿。”

苟雄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如此说来,桓若却是价只如一只羊而已!区区一只羊,又哪里是晋公的对手?晋公这次打南阳,定然是能为我大秦开疆,再立大功了!”

说到这里,他亦揖了一揖,冲蒲洛孤行了个礼,然后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闻道江左唐女温婉,与我北地妇人大不相类,荆州兵中或有营妓,晋公这回打南阳,若是能从中掳到些唐女,回来时可别忘了给老苟几个!叫俺老苟也尝尝,什么叫温婉的滋味!”

“少不了你的!”

蒲洛孤一笑,起身离宴,翻身上马,拿马鞭在手,朝苟雄、仇泰等人略施一礼,说道:“君等不必再送,便都请回吧!”

二十多岁的蒲洛孤,此时戎装在身,近午的灿烂夏日下,把他身上的铠甲映照得熠熠生辉,配上八尺高的白马,端得飒爽,恍惚间,使仇泰、苟雄等人想起了当年蒲茂领兵时的英姿。

蒲洛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