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将军请等一下。”

“王太后还有何旨意么?”

“请将军近前。”

莘迩走到左氏前边。

“请将军把脸抬起。”

依照礼制,臣子是不能与主上对视的。莘迩遵旨,抬起了头。

左氏流目横波,双颊晕红欲滴,紧张地攥住玉手,勇敢地迎向他的眼睛,说道:“将军,张曹史对你说了么?陈公的议请,我已回绝他了。他的此议非是出自我的授意。”

毕竟有内宦和宫女们在,莘迩需要保持臣子的本分,他恭谨地说道:“陈公所言也有道理,大王确是到了婚配的年岁了。王太后来日可命朝臣,举国中贤女,也好细细择选。”

左氏“嗯”了一声,轻声说道:“好!”

“臣告退。”

依依不舍地望着莘迩退出殿外,偌大清冷的宫室,左氏如有所失。

莘迩回到家中,令狐妍问他道:“怎么了?”

莘迩答道:“大王小病,已经没事了。”

令狐妍打量他,问道:“你怎么了?”

“我?”

“恍恍惚惚的。”

“啊?……噢,我不是刚才忧心大王嘛。”

莘迩又是辗转反侧,一夜难寐。

……

两天后,秦州的一道奏书上到朝中。

奏书是令狐曲写的。

令狐曲在奏书中,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写道:“蒲獾孙与赵宴荔屯天水郡,攻扰陇西,冉僧奴屡遣奸细入武都,乱我民心。臣闻‘善战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赵宴荔生性反侧,虏秦定不相信。臣愚见,不如诈言宴荔欲叛虏降我,伪作回书,遣派死士,使蒲獾孙截获。蒲、赵如起内斗,天水归我矣!计纵不成,亦可使彼两下生疑,战无斗志,得缓陇西之烦,於我有利。”

这个计策,是令狐曲的弟弟令狐京想到的。

令狐京现在王城,他专门写了封信,将此计述与令狐曲,并在信中,提醒令狐曲,为了表示对莘迩、麴爽,尤其是已经基本掌握督府军权的莘迩之尊重,最好先把此计告诉朝中,得到莘迩、麴爽的允许后,再作实行。

由是,令狐曲便起草成奏,将这道奏书送来朝中,以很谦恭的态度请示莘迩、麴爽可以行否。

令狐曲、令狐京的这点小心思,不必多说,却那可怜的赵宴荔,只因为反复之名,导致他被莘迩算计,又被令狐京算计。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名誉之重要,实为人立世之根本也。

氾宽组织莘迩、麴爽、陈荪、曹斐、张浑等文武要臣议论此奏。

莘迩坐在末席,静听氾宽、陈荪发表过支持的言论过后,徐徐地说道:“好教二公知悉,迩已於日前,分别遣人往天水、朔方,面见赵宴荔、赵染干,行策反之策了。唯因去年以来,王城多虏秦间谍,只上个月,大都督府就破获了三起谍案,为保密起见,也是因谋策初发,能不能成,尚说不好,故是还未有报与诸公。”

氾宽、陈荪等人愕然。

麴爽面色阴沉,呵呵一笑,说道:“辅国果然善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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