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独自策马奔行在前往徐州的大道上,他甚至连一名随从都不带。

他还是一个幽雅的年轻人,自从经历张飞峡的惨烈厮杀之后,唐朝明白,要想获得天下,并不一定非要靠杀戮。

师傅孙思邈的话不断的回荡在他心间:要为天下苍生。

徐州城门紧闭,城墙下许多断木破旗,还有无数班驳的焦痕,火药的威力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却已经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势。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唐朝叹息一声,猛然的停下脚步,看着道路上荒凉的夜景,十室九空,到处的短壁残垣,一向以富庶著称的徐州,现在真的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我带兵争夺天下,到底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改造这个朝代。

唐朝忽然之间有点迷惘,笑了笑,对自己说道:“哎,这些事情,就暂时的放一放,也许,只有我奄有了整个天下,才能改造这个时代吧,”

他飘飘的下了马背。

此时他身下的这匹战马,并不是得自回纥宫中的火电马,而是一匹普通的战马,此时的他的装扮,也是非常的普通,一顶范阳斗笠之外,就是背后一个小小的包袱。

他连玄铁重剑都沒有配带,他知道,此行是來救人的,能够少带,总是少带一些的好。

他的手掌轻轻的在马背上一拍,让这匹孤独的战马一直的跑了出去。

虽然相处只有一二日的时间,但是薛冲似乎对它已经有了感情。

唐朝最近忽然觉得自己在改变,但是具体怎样改变的,他却是沒有发觉。

在临近安禄山军营的时候,薛冲停了下來,向里面看去,数十座偌大的营帐之中,都是安禄山用以进攻徐州的部队。

看得出來,安禄山最近了攻势,但是似乎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以安禄山的小聪明,杀了孙思邈,惹得我和他拼命,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被囚禁在一个隐秘的处所。

既然连凤箫的斥候部队都查不到的东西,则说明安禄山一定隐藏得十分的隐蔽。

夜色已深,微凉的风吹在唐朝的身上,使他有一种惬意的快感,他的身子腾空,犹如狸猫一般的射了出去,隐藏进无数的军营之中。

以唐朝此时的轻功,几乎已经将李白的“青云十八纵”完全的领会,飘忽得就如是一片叶子,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查了过去。

有时候,沒有办法的时候,就用最笨的法子。

唐朝忽然停了下來,因为他看到一个对自己笑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笑容,在刹那之间将他征服。

老实说,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肤色如雪,眉目如画,一张甜美无比的脸,就算不笑的时候,也已经使人着迷。

但是她现在在笑。

一路之上观看了无数破败荒凉景色的唐朝,猛然之间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有一丝诧异,但是随即笑了,伸手指在自己的嘴上“嘘”了一声,猫着腰走了进去:“你不会叫吧,”

薛冲最先要找的地方,当然是安禄山的大营,如此重要的人物,若不是囚禁在自己身边,安禄山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放心。

唐朝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是來救我的吗,”美丽少女的脸上露出十分期待的神色。

这是中军大帐之中最华丽的营帐,唐朝想不到,这里居然只住着一个女子。

刹那之间,他明白了,这是安禄山金屋藏娇的地方,自己寻找隐秘之地,居然找到了进來,而看这女子的容貌,可以算是绝色之中的极品。

唐朝在心中叫了声好:“安禄山这家伙,倒是的确懂得享受,”

但是事实上,唐朝明白,安禄山虽然抢到了无数的美女,但是比起长安大明宫之中的女人,终究还是逊色了一筹。

眼前的这个女人,自然是个例外。

唐朝看到过许多笑得很可爱的女子,但是能笑出这种韵味的女人,唐朝却还是头一次看到,所以他有点痴迷的看了看,随即來到了身边。

这个女子很惊叹的看着唐朝取下头上的斗笠,眼神之中出现迷离的味道,有点羞涩的一笑:“你是我见到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來到这里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种慰藉人心灵的韵律,唐朝叹息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温暖而柔滑,使人在握住的时候,有一种消魂的快意。

忽然之间,唐朝觉得这个女子看透自己的内心。

在如此一处兵凶战危的地方,居然可以感受到这样的旖旎,唐朝一时之间有点沉迷。

这个女人的笑,刹那之间将他打动。

这个女子并沒有一丝拒绝的意味,似乎唐朝对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会反抗。

不过她在问:“你不怕死吗,”

唐朝一笑:“怕,可是为了你,我忽然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