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沒错,也许我骨力佩罗,一直高看了自己,请到昌德殿之中一叙,”

骨力佩罗的语气,和之前的不可一世,有了一种很大的改变。

此时他的心中,不断的进行着交战,是接受唐朝的求婚还是想办法杀了唐朝;是自杀还是杀了唐朝,是坚持自己的诺言还是接受失败。

“谢可汗美意,”唐朝很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脸色之中透露着无比的真诚。

“不用,”骨力佩罗思忖半晌,迟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唐朝握在一起。

唐朝明显的感觉到此人的手掌寒冷如冰,使他感受到对手心中的屈辱。

对,就是屈辱。

一种几乎无法接受的屈辱。

也许,自杀这样的事情,在一般人看來,不可思议,但是真到了骨力佩罗这样境界的人,再在无数自己手下的面前被唐朝击败,对于一向骄傲的他來说,的确恨不得能钻一个地缝躲藏起來。

唐朝当然能理解他的感受,很快的走了出去,当先打开较场的铁门,向一直发呆的沙路血说道:“可汗和我已经化敌为友,邀请我到昌德殿之中一叙,这话你是听见了的,快点路吧,”

这几句话,唐朝看似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一种无形的刀锋一般的威压却是直指沙路血的眉心,使沙路血在刹那之间升起一种被刺穿心脏的剧痛感,不由自主的说不出话,当先带路。

直到走出去好几步,沙路血才反应过來,自己和唐朝可是仇敌,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呢。

但想归想,既然在万众之前走出了这么几步,再要反悔,已经不是大丈夫所为,只得又恨又怕的将唐朝带往昌德殿。

骨力佩罗的眼中忽然落下一串泪水,心中叹息一声:一直以來,我都以为是这个世上武功最高的人,即使不能杀了别的化境高手,但是自保是永远沒有问題的,可是我居然败了。

我居然败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骨力佩罗扔下手中长枪,急步往唐朝的方向而去。

无数的侍卫,看着击败可汗的唐朝随着沙路血前往昌德殿,虽有满腔的愤怒,但是沒有骨力佩罗下令动手的号令,却是谁都不敢妄动。

……

昌德殿是回纥可汗的议事之所,王公大臣在这里朝见可汗,即使是废立太子、可汗登基这样的大事,也都是在这里进行,是一个庄严的地方。

可是此时,却只有唐朝和骨力佩罗和贞萝公主三个人。

唐朝和骨力佩罗两人对坐,手中端着一杯香茶,给他们沏茶的贞萝公主靠在骨力佩罗的身后,一双深情的眸子却是在看着唐朝。

她的眼中满是惊骇,难以置信,,就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年青人、新唐的皇帝,居然击败了她心中的神一样的父汗。

这事情是真的。

她虽然被哲德太子立即软禁在贞萝殿里,但是就在刚才,他父汗派來传递消息的使者还是将这消息告诉了她。

……

沉默。

沉默是最深的悲伤,骨力佩罗因此一直的沉默。

他似乎沒有勇气打破这沉默。

他是一个一直骄傲的男人,可是现在他必须得接受失败。

“可汗,您可能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能击败你,是吧,”

“还要请教,”

“请教不敢,其实在下这次侥幸胜了可汗,并非是我的武功强于可汗,而是我会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可汗大可不必自责,因为这样的功夫,真的在战阵之中,未必有用,”

“旁门左道,”

“是的,我之所以能胜你,是因为我出手的速度太快,以致你即使意识到危险却也躲避不开,可你知道吗,这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不错,我也觉得这是你的计算,我一直奇怪的是,我座下的火龙马神骏无比,却为什么在那样的剧战之中忽然像是发了癫狂,”

“这就是问題的关键,因为我会一门武功,不知你听说过眼刀这功夫沒有,”

“眼刀,是不是你我第一次在高昌城下见面的时候你曾经刺痛我眼球的那种功夫,”

“不错,这种功夫最大的作用就是出其不意,即可以攻击人,也可以攻击动物,这功夫我在先前已经施展过一次,你有了防备,我若是突然使出,未必奈何得了你,可是我征对的一匹马,自然还是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这就是我取胜的主因,以后的变化,其实是顺理成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使可汗你有了这样的机会,你也大有可能战胜我,”

骨力佩罗听完,眼神呆滞,过了好半晌,却是缓慢的摇头:“不是的,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以我化境中期的能力,任何的偷袭暗算在我面前就等于是游戏,可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你能在咫尺之间的时候再突然发动攻击,这样一來,我就是有再快的反应能力,却也等于是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抵挡的事情,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真的是武道的至理,”

“可汗,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