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似乎心事重重,和唐朝來到延边路上的一个瓦子里坐下,一言不发,唐朝自也不打扰他。

在唐朝的感觉中,杨国忠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但他现在一言不发,似乎有很重的心事,甚觉奇怪。

沉默了半晌,唐朝问道:“杨大哥,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好象不开心,”

杨国忠就叹息一声:“哎呀,三弟,大哥我也沒什么心事,其实说穿了很简单,龟儿子的,为兄这一辈子虽然玩得可以,吃喝嫖赌,无所不会,无所不精,但受的气,吃的苦,却也不是你能想象的,我现在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扬眉吐气,可是,可是虢国这婆娘,竟然处处要挟我,使我不能得尝所愿,”

“兄弟我的事慢慢说不迟,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

唐朝打定主意,既然这小子可能是将來那个杨国忠,倒可以在他身上做做文章,毕竟,要是结交了他,自己以后的官途可能会顺利得多,这是自己这个穿越人无与伦比的优势,洞察事物于未发迹之时。

杨国忠就叹息一声:“是这样的,上次托三弟的福,在杨玉环的面前提了一下我的名字,我这妹妹对我倒是挂在心上,第二天就亲自召见了我,和我一番叙旧之后,她十分的欣赏我,说是要在朝廷里给我弄一个官职,叫我好好的干,”

“这是大好事啊,你怎么不谢谢三弟我,”唐朝半开玩笑的说。

杨国忠知道他是有意逗自己开心,见状说道:“自然要谢谢三弟,看來,靠虢国和秦国这些娘们是沒用的,还是我三弟本事大,杨玉环当时就说,是你向她推荐我的,打听之下,虢国虽然和我交情非浅,但竟然也沒真的向杨玉环通报我來京城的事,反是三弟帮了我的大忙,”

唐朝就在心中叫声糟糕,我这可是助纣为虐,要是我不推荐他,不提他的名字,杨玉环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见这家伙,帮助历史上这个大坏蛋,我自己不是也变成大坏蛋了。

但转念一想,人力虽然很大,但毕竟不能胜天,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遇合,沒有自己的推荐,他说不定照样可以让杨玉环认识自己,换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堂妹就是当今皇上最看重的杨玉环,那是想尽千方百计也会插上一腿的,倒不一定非要自己的推荐才能成事。

这样想之后,唐朝心下坦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沒什么不好,当下客套两句,着实亲热。

杨国忠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哎,杨玉环本來已经答应升我的官,但现在这么久沒有音训,想來是泡汤了,我已经央求了虢国夫人好几次,但这婆娘就是不去给我疏通,三弟你知道的,我这样的外戚,见贵妃娘娘一面已经是难得的福气了,要是再不知进退的去见,恐怕不但人见不着,还要落得皇帝怀疑,我和杨玉环清清白白,自然怕别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话,所以拖带今天,三弟你也看到了,我整天都在虢国夫人府中,就是想她帮我,但她不但不帮我,而且据我所知,皇上这么久沒有升我的官,也是虢国这婆娘在背后捣鬼,你说我能不郁闷吗,”

唐朝大奇:“这怎么可能,虢国夫人对你,可是一片真心,这一点,就是我这个外人,也能看得出來,”

杨国忠就垂头丧气的说道:“是啊,这一点,很多人都看得出來,我也早就知道了,可,可问題就出在这里,”

“这是为什么,”唐朝更吃惊了。

“也沒什么,你想想,这婆娘看來是真心喜欢了我,要我一辈子做她的小白脸,见不得光,所以在她妹妹面前进谗言,说我不堪作官,将我妹妹以前许给我的官职都推掉了,说是听我的话,去向杨贵妃疏通,其实什么也沒做,她以为我不知道,哪里知道我武功不错,早已经暗中将她和秦国和韩国夫人的谈话偷听了几次,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只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心中却郁闷得要死,”

“哈哈,大哥,这样看起來,虢国夫人对你,真的是好得很啊,她丈夫又不在京师,你这样过一辈子,荣华富贵,绝色美人,什么都有了,也很好啊,”

这虽然是玩笑话,但的确也有些道理,但杨国忠一听,脸上立即露出嘲弄的神色:“三弟不要开我的玩笑了,你想想,我这样做,其实是见不得光的,现在我和虢国夫人感情好,那自然谁都沒话说但女人的心,海底针,要是她哪一天不喜欢我杨国忠了,我还不是个小白,什么也沒有,所以,什么东西,靠别人终究是不行的,都不如自己有实力來的爽快,我以前在四川当过县尉,要是按照杨玉环那次给我许诺的,将我升为龙骑尉,在朝廷里面当宿卫,是从四品的官员,可说是连升五级,可是现在还沒有一点音训,三弟,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就这样窝囊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其实,杨国忠此人,十分的奸猾,他刚才并沒有说出自己的真心,他心中现在想的是,哼,以前老子在四川受了那么多的气,族长竟然将我赶走,在新都呆不下去了,弄得我到处流浪,还有以前不少的赌友,欺负老子沒钱,处处奚落我,在京城中任职的杨雷这些人,本來是自己的堂兄弟,却避不见自己,老大的看不起自己,大丈夫生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