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回到位于终南山的豪宅之后,心中还是忐忑,不知道以后是否跟着虢国夫人和杨国忠心将韦坚拉下马,其实,他这个人,别人对他好,他是可以将心都掏出來给人看,韦坚其实对他沒有什么恩德,只是言语之中对他甚是推重,这就使他心中有了负担,向他下手的时候,总觉得不忍。

难道,我以后真的要跟着虢国夫人和杨国忠这样的人干坏事,这可和师傅孙思邈的教导大相径庭,他可是劝我为天下苍生着想,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再有,看虢国夫人和杨国忠的意思,是要将我捧成李林甫那样的人物,至少,也当要成一个可以和李相颉颃的人物,这对我唐朝而言,自然好象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当然可以干。

不过,这两个人,她们是真心捧我的吗。

我能保证,她们沒有包藏祸心。

换了在以前,唐朝根本不会想其中的关节,但自从经历了被李林甫用夜明珠和“飞马踏燕”陷害的事情之后,他对人的看法,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天真了,以为世上都是好人,别人给的东西就收下,不管是谁给的,现在他甚至害怕别人送礼,说话做事的时候也稳重了许多,在他这样的年龄,本來是不应该的,但沒有办法,已经是天下有数的大官,自然而然的培养出这种气质,也可以说是被逼的,用血的教训换來的。

妈妈的,想到被李林甫陷害的那次,要不是自己福星高照,更得到杨玉环的救援,他恐怕已经将这条小命玩完了。

正在这样想着心事的时候,专信出现在他的视野,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身全身瘦骨嶙峋,花白胡子的老人。

怎么会是他,荣公,,这个狼正轩府中的管家。

但吃惊归吃惊,他还是恭敬的将他迎了进來,一见面的时候就跪拜:“小老儿见过唐十太子,”

本來,南诏的太子虽然尊贵,但臣下见了,还不是打恭作揖的事情,但这老人却行此大礼,足见有十分奇特之事,赶紧双手将他扶了起來,说道:“荣公,小子唐朝无德无能,何以行此大礼,”

强行将他按进了椅子里,坐在宾客位置上。

荣公挣了一下挣不开,眼中露出惊诧之极的神色:“唐十太子,原來你一直隐瞒了武功,你的武功,好得很哪,”

专信就赶紧解释道:“荣公,唐十太子以前的确是不会武功,不过,他现在拜了一个高手师傅,武功可是突飞猛进,他以前并沒有隐瞒武功,”

荣公素來知道专信不会说谎,立即赔礼道:“唐十太子,小老儿妄加揣测,实在是对不起啦,”

唐朝赶紧说道:“沒什么,不过,荣公,小子对您的武功才是佩服,不过就是小子轻轻搭了一下你的手,你就立即知道我会武功,真是了不起,”

荣公的脸上的神色这才平和了一点,不过仍然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既然你还记得你是唐十太子,那么老朽有几句机密的话,这里沒有外人,就直说了,行不行,”

唐朝见他说话的时候甚为生硬,眼神中也有怒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还是说道:“行,当然行,请荣公说吧,”

荣公就说道:“我家主人和狼正轩这段时间探听到,你在唐朝做了一个大大的官,叫黄门侍郎的是不是,”

“是,的确有这事,”

一听到这话,唐朝的心中就咯噔的一下,隐隐觉得南诏君臣都以为他背叛了南诏。

果然,荣公随即说道:“你是南诏的大官,想不到在唐朝又做了高官,陛下不知道你究竟效力于哪一方,所以叫微臣前來问问,同时呈上亲笔书信一封,”

说着缓缓解來了衣服外面的扣子,伸手到贴肉的衣袋里拿出一个包裹模样的东西,打來开,翻开七八层绸垫,才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的宣纸。

唐朝小心的接过,只见宣纸上写满了字:“唐朝吾婿,惊闻你在唐朝为官,并且身任朝中有数的黄门侍郎,朕喜之余,亦颇有些担忧,不知道贤婿何时回归大理,届时,朕或当以大位相授,望不以南诏为卑贱偏远之地为幸,兹派吾弟正轩府管家荣公前來接洽,一切都有交代,信中未尽者汝宜听之,松赞格桑”

并且下面还盖了李隆基的玉玺印,唐朝以前见过李格桑的字体,一见之下再无怀疑,知道有些机密事情不宜写在诏书上,故叫荣公直接传话给我,就当是他亲自和我说话的意思,当下道:“皇上的信中说叫你來和我接洽,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说完,珍而重之的将信封藏进了自己的怀里,意示非常珍惜。

李格桑的这些话,唐朝焉有不懂的道理,直接呼自己为女婿,那是极大的荣幸了,并且不像以前那样躲躲闪闪,还要自己和李谅以军功的大小争夺南诏的大统,而是直接叫自己继承大统,显然是看到自己真的是有能力,竟然在唐朝也能当上黄门侍郎这样的大官,所以铁了心将皇帝位传授给自己,但一个“或”字,其中似乎又含有不少的玄机,管他的,陛下器重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听荣公说道:“皇上临走的时候吩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