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极西之地,有一处洞窑。

虽不高大,但四周景物幽绝,天趣满眼,唐朝和专信入洞未久,便几已不知人间为何世,将方才的血腥打斗忘记了个干净。

洞内整洁而干燥,和西北的窑洞是一致,只不过这处窑洞也太大了些。

唐朝和专信两人直走了三分钟,才來到这窑洞的最里面。

但奇怪的是,洞中除了一些锅碗瓢盆之外,竟无一炕。

专信正想走出,唐朝拉住了他:“专大哥,这个窑洞和别的大不相同,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要知道,一离开舍瓦之后,两人立即开始在周遭的窑洞里搜寻起來,但终南山是隐士所居的瑶池,窑洞无数,又哪里能一下子找到,不过两人知道,就是累死在这里,还是要一个个的找过去,因此只得一个个的找去。

唐朝本想分开找,行动快一点,但专信想到舍瓦的绝顶武功,哪里放心,硬着个着他走,唐朝也无可奈何,只是因为关心太过,跑得太快,好几次进窑洞的时候,头都碰在了坚硬的岩石上。

西北的窑洞,纵深虽然不可观,但只要住了人,一般都是整洁干燥,但只要住得惯了,等于安上了免费的空调,冬暖夏凉,最是舒服,但要命的是,窑洞门口的石头,却是西北千年也不能风化的玄武岩,撞在上面,痛如刀切。

但这算不了什么,虽然唐朝血流满面,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但他还是玩命的找。

但使专信想不到的是,在这样一个宽敞高大的岩洞里,他竟然愿意停下脚步,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不同,”

唐朝就道:“专大哥,难道你沒发现,这里少了一样东西,这里沒有炕,”

经唐朝一提,专信也随即醒悟:“不错,这个窑洞这么大,住的人不少,为什么沒有炕呢,”

唐朝的眼睛就发了光:“这里很干净,可以确定,最近一定有人住,这是其一;其二,这里沒有炕,但我相信,既然有人住,就一定有睡觉的地方,我们应该找找,说不定,”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在窑洞墙壁的四周巡弋,忽然将目光停留在一副画上:“这个有点古怪,”

先前,这画自然不能引起唐朝的注意,因为任意一个窑洞里,大多住着三人以上,而三个人中,总有一个人喜欢买点画什么的來装点一下,就算一个也沒有真心喜欢修饰的,但也大都有一人喜欢附庸风雅。

这是一副普通的话,画质低劣,足见得主人买它回來的时候,多半是附庸风雅。

专信大喜,一把拉开了画,脸色忽然黯淡下來。

因为面前什么也沒有,还是坚硬的墙壁,他本以为,画遮挡的地方就是一扇神秘的门。

但竟然什么也沒有,颓丧的想离开。

唐朝的眼里却发了光:“莲妹,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这里,我知道的,”

唐朝忽然哭出声來,同时手按上了墙壁旁边的一个按钮。

“吱噶”一声轻响,坚硬的岩石忽然轻轻的转了一个圈,露出光亮來。

专信这才从心里佩服起唐朝來:我这个兄弟,心思细密到使人惊叹的地步,换了是我,再找十年也是枉然,看他刚才疯疯癫癫,脸上额头上被撞出鲜血的样子,还以为他发疯了,谁知道他的心中竟比谁都清楚明白,不犯一点儿错误。

里面点着一只碗口粗的白烛,照得里面如晴空万里,熊熊的烛光下,唐朝看到一个熟睡的绝美的女子。

唐朝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这个女子绝美的脸,忽然跳了起來,头重重的在岩石上一碰,血流如注。

但他丝毫不管这些,扑了进去,扑在这个女子的身上,抱住了她,不住的亲吻,口中喃喃道:“莲妹,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然后,他忽然失去了知觉,因为激动而休克了过去。

专信大惊,赶紧点了唐朝“太阳穴”和“印堂穴”,止住他的血不外流,然后再呼啦一声撕下自己的衣服给唐朝包扎了伤口,然后,他才到外面热了一些水來,给唐朝和李莲分别擦干净了脸上的赃污,心中感动,别看我义弟平时一副好色的样儿,竟是一个情种,要是不亲眼看到,谁又能相信,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激动成这副模样。

他不禁想到了为大师兄舍瓦而死的谢小意,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变得这样疯狂呢,于是深以男女情爱为忌,不敢想有关女人的事情,忍不住想,以前常常听义弟说,他欠了公主三条命,这次要不是唐朝,说不定李莲就会被困死在山洞里,也算是义弟还了金莲公主一命,虽然仍旧是欠,但似乎轻松了一些。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唐朝悠悠醒转。

他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无大碍,专信略通医理,自是毫不担心,唐朝也果然很快醒來。

专信就哈哈一笑:“唐贤弟,大哥尿急,到外面去一下,”

唐朝就感激的道:“谢专大哥,”

专信的声音已经在窑洞外传來:“那倒不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