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摇摇头:“大道并非唯一。经过刚才的交手,相信师兄已经明白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打生打死?毕竟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不对吗?”

魔圣嘿声冷哼道:“经过刚才交手,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至阳无极和至阴无极。要解开最后一着死结,这至阳至阴二物绝对不可或缺。可惜世上除去师弟你之外,根本无从寻觅此二物。所以师弟,为兄不找你,还能找谁?难道要为兄眼睁睁看着大道机缘在前,却就此放弃,从此庸碌终老吗?”

程立禁不住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是无言可对。

道胎种魔的至阳至阴理论,在程立看来,原理其实十分简单,并不复杂。但正因为简单,所以也十分完美,根基扎实,并无破绽。修炼的真正难点,全在于如何孕育至阳无极和至阴无极。

正常情况下,至阳至阴二者性质背道而驰,绝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人体内。强行修炼的话,对于武者来说,最终结果只会是爆体而亡。

魔圣天纵奇才,竟想出了借助炉鼎盗取他人道胎,孕育自身魔种,从而达到道魔共存的不可思议境界,成为有史以来的魔门第一人。可是在刚才的交手过程中,魔圣却接触到了程立所运使的“劫力”。

相互接触之下,魔圣方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的所谓至阳和至阴,和正负两极劫力相比,纵然“量”可以占有优势。可是在“质”的方面,却要逊色得太远了。

同样,也正因为接触过了正负两级劫力,所以魔圣大可以籍此契机,把自己的至阳和至阴再度加以升华蜕变,让它们无限接近于劫力。

以魔圣的天赋异禀,假如他同样生长于程立所真正归属的那方天地,那么很有可能,魔圣也能成为一位劫者。可惜,他并不是。而且,魔圣也已经率先走上了武道。道路既然选定,便再没有更改的可能性。

纵然大道殊途同归,但在抵达最后唯一的终点之前,道路与道路之间,便属于两条平行线。或许在某些路段会比较接近,但终究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谁也取代不了谁的。

故此,即使魔圣能够通过接触劫力而有所得益,让自己的至阳和至阴无限接近于劫力的正负两极。也只是无限接近而已。真正的劫力,唯有劫者才能掌握。

但魔圣自己,不可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在他眼内,并没有“劫者”这条道路。他始终认为程立所走的道,与自己的道是同一条。

既然是同一条路,便存在可以超越,可以夺取的可能性。通过升华自己的至阳,然后在生死一线之间盗取程立的至阴,在魔圣看来,这正是自己“解开最后一着死结”的唯一机会。

正因为关系着“成道”的可能性,所以魔圣在这一点上,是绝对不会退让的。程立也无法向他解释劫者和武者的不同之处。即使说了,像魔圣这种意志坚定如百炼精钢的人,也肯定不会相信。

也就是说,今天这一战,对于二人来说,都只是一个序幕而已。迟早有一天,两人还要再度交手。而且到了那一天,像今日这种平手罢斗的局面,也不可能再出现。非得要两个之中死一个,否则绝不可能停止。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战之后,此刻二人身上均受伤非轻。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恢复十足状态。所以即使再怎么你死我活势不两立,那也是日后的事,与眼下无关了。

沉默片刻,程立凝声道:“大魏太祖皇帝的长子,绝灭王百里湘玉,被囚禁近三十年之后终于脱困,并且勾结颜崇和极道宗的九幽神君,掳走了当今天子,如今不知所踪。

我受皇太后所托,要救出天子。日前却又收到消息,九幽神君的两个徒弟,分别带着从朝廷拉出来的叛军,正在攻打东堡和西镇。其中不但有极道宗四大天魔,更有无相宗的四大天王夹杂其间。关于这件事,厉师兄可有什么能说的么?”

魔圣一怔,若有所思地道:“绝灭王原来未死?嗯……极道宗加上无相宗一起攻打东堡西镇这回事,我倒不知。至于西镇镇主蓝远山,早在三年之前便被我投入了魔种。计算时间,恰好在三日前孕育成熟。故此为兄才过来收割。

但为兄到来的时候,镇上所有平民,已经在银仙的安排之下全部疏散离开了。只有蓝远山和他一些心腹,还留在镇上。至于说极道宗和无相宗等人,除去补牢之外,为兄一个也未曾见到。”

程立愕然道:“竟然如此?那么……四大天魔之中,本来以‘魔姑’居首。可是现在,据说魔姑已死,被一位天魔女取而代之。厉师兄可又知道,这位天魔女是谁?”

魔圣淡淡道:“是银仙。唉~为了我要修炼道胎种魔,银仙实在付出太多了。为兄对不起她。区区一个四大天魔之首的虚名,其实绝不足以弥补银仙所受创伤之万一。”

顿了顿,魔圣仰首朝天,遥望星空,似是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眉宇之间,油然流露出不胜感慨之情。

直过去好半晌,他方才悠然道:“想当初,公山师尊前往探寻琉璃宝藏,一去不归。其时我尚未开始着手修炼道胎种魔,但已把大悲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