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泪淡淡道:“实际上,只有我一个。即使是老二,他在‘百川汇海’和‘花法’之上的造诣,也不下于我。但他仍缺少一点灵机。所以即使我手把手地教他,到头来,他仍然无法运用这口箱子。”

听到师兄这样评价自己,“八臂哪咤”桓元禁不住低下了头。一张老脸之上,也仿佛因为羞愧而泛现了红色。

程立则叹道:“这样一来,当你死去以后,世上便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发挥出这口箱子的真正威力了。想到这样一件神奇不可思议的武器,要就此失传。实在令人感到可惜。”

司马泪道:“确实如此。所以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才有机会找到传人,把这口箱子千秋万代地一直传下去。让后世的人都知道,世间曾经有过一个司马泪,他的精心巧手,还有他的奇思妙想,都是永远无人能及的。”

程立颌首道:“这样的话,我便大致上明白了。那么,已经说过这么久的话,相信你的师弟八臂哪咤,也调息回气完毕,可以配合你一起出手了。或许,现在我们都应该不要再做君子。不再动口,转而动手了。你觉得对么?”

司马泪微微一震,凝声道:“原来……你早已经看出来了。那为什么,你还给我们这个机会?”

程立很严肃地道:“因为三点原因。一,我确实对这口箱子很好奇。二,像你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人,值得我给予应有的尊重。至于三……”

顿了顿,程立下意识摇摇头,叹道:“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或者,在你们师兄弟临死前,我会告诉你们,作为临别相赠的礼物。”

司马泪并没有为此而动气。因为他明白,程立实在是自己生平所遇到过的那么多敌人当中,最为可怕的一个。这一战,也是自己师兄弟二人生平最为凶险的一战。无论自己师兄弟二人杀了程立,抑或被程立反杀自己二人,在司马泪看来,都十分正常。

所以他沉静如初,凝声道:“师弟,准备了。”

“八臂哪咤”桓元,同样神色凝重,低低答应一声。然后随手从地面处,捡起了一对镔铁钩镰拐。

这是一种极特殊的外门兵器。长度不足三尺,拐柄左右两端,各有一个寒光闪闪的钩镰枪头。既运转灵活,同时又可以当作盾牌使用,更兼枪、镰、判官笔、点穴撅、匕首等诸般兵器之特点。威力绝对非同小可。

可是这对镔铁钩镰拐,和司马泪的“箱子”相比,却又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就在恒元拿起这对铁拐的同时,司马泪也出手了。电光石火之际,只听得“喀喀喀喀~”接连四下简单声音响过,那些稀奇古怪的零碎部件,便全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者,是司马泪拿在手里的,一件前所未见的古怪兵器。

自东方天际投射下来的阳光,也在这瞬间,同时照耀在这件武器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程立仍然下意识地感觉,这件武器之上,泛现起起了一种既玄妙,又邪恶的光芒。

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武器?它有些像刀,又有些像剑。同时亦似枪、似钩、似凤凰的翎羽,像两只抽象的,相互合握的手掌。在它身上,更存在着两个极大的钢环,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处。

没有人见过这种武器,也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什么巧妙之处。因为它是刚刚才诞生的。在此之前,世上从没有这种武器出现过。也或许,今后同样不会再有。但毫无疑问地,世上每个看到它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它那种奇妙而邪恶的力量。

程立的眼睛里,悠然绽射出好奇的,兴奋的光芒。他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慢慢地微微侧身,屈膝半蹲。双臂左右张开。一臂在前,一臂在后。摆开了一个独特架式。以暗物质凝聚成形的臂甲上,随之忽然传出“嗒~”的轻响,应声弹出了两道锐利刀刃。

天地之间,赫然一片肃杀。兵器库内外,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东方天际之上,一轮金黄色的旭日已经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把灿烂而辉煌的金色光芒,热情地洒往大地之上。

当这缕缕金色光芒越过了司马泪的肩头,不再照耀那件由“箱子”所拼合的奇特兵器,改而映上了程立眼眸的一瞬间,司马类和恒元两师兄弟不约而同沉声低喝,一起纵身破空,如箭冲出。

司马泪手里的奇特兵器,足足有四尺左右,远比不足三尺的镔铁钩镰拐更长。按照常理而论,应该由司马类发动远攻,恒元则抢进程立的内圈,贴身撕打相搏才对。

可事实上,情况恰好相反。恒元左手用力一甩,竟然甩出这支钩镰拐,然后右手一搭,运用巧劲,让两支钩镰拐的钩镰相互搭在一起,竟然并合为一支长达六尺,类似软鞭般的古怪武器,率先向程立发动远攻。

顷刻之间,钩镰枪劲带起了呼啸劲风,一股迫人欲绝的强大杀气,率先冲着程立压体而来。钩镰枪急劲如闪电,点向程立眉心的致命要害。

这完全出人意料之外的一击,正是恒元毕生修为之精华所聚。大巧若拙,以无限变化为根基,终于演化为不变之变。速度、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