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对朝廷不满之言?”

“对朝廷不满?”

沈世魁一愣,急忙摇头,“不曾,宋主任绝没有在我第五师团说过任何对朝廷的不满之言。”

“你肯定?”

这下轮到魏公公奇怪了,宋矮子搞阴谋搞惯了,能这么老实就弄个《维新之歌》,不搞些别的?

“确是没有,至少末将并没有听宋主任说起此类言语不过,”沈世魁似乎想到一事,但又觉此事并没有什么,所以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公公目光一动:“不过什么,快说。”

沈世魁不敢隐瞒,当下说宋主任在离开第五师团时,师团长安国寺曾设宴为其送行。

酒过三巡的时候,外面忽然刮起了狂风,本来明月高高突然就阴云密布,已是有了酒意的宋主任端着酒杯抬头看天,忽的对宴上众位将领说道这天象突然变幻,恐是上天有什么征兆。

“于是,宋主任连卜三卦,但让我等吃惊的是三卦竟卦卦相同,我等不知其意,便问宋主任卦象何意,宋主任先是不肯说,说吐露天机是要折寿的,但禁不住我等再三劝酒,宋主任这才告诉我等卦象所言乃是什么八千女鬼定大明的意思。”

沈世魁说完,见公公表情又变了,忙辩解道:“不过公公常教导我们万事要以唯物格物主义看待,所以我等根本不信宋主任卜卦所言。”

这话说的沈世魁自个都快脸红了,他要真以唯物格物主义看待万物,也不会因为宋主任说他沈家要出大富大贵之人而窃喜万分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大富大贵是应在沈家何人身上?

这一点沈世魁也是纳闷,宋主任说的很肯定,所应之人并非他沈旅团长,而是沈家下一代。

可沈家下一代并没有从军为官之人,而自家又是个女儿,这所谓大富大贵从何说起呢。

“八千女鬼定大明?”

公公嘴角歪了歪,刘时敏的是一个“乱”字,早前宋老表的是个“代”字,怎的在第五师团却用了个“定”字,这老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过老小子几个意思,公公也从中嗅到浓浓的阴谋味道。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搞阴谋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乱也好,代也好,定也好,他都不喜欢。

确认宋老表除了给第五师团弄了首军歌外,并无其它过份的事情,魏公公便抬手对沈世魁道:“咱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带部队吧。”

公公并没有要求第五师团废弃《维新之歌》为军歌,因为这首歌第五师团的官兵已经唱了两个月,突然换掉有些莫名其妙,并且《维新之歌》的唱响似乎对公公也是好事。

维新等同于清君侧。

这首歌要是传到朝廷耳中,对某些人也是个震摄和警告。

最重要的是,这首《维新之歌》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听起来还是很振奋人心的嘛。

“那末将先下去了!”

沈世魁稀里糊涂被叫来,又稀里糊涂退下,刚走了几步,魏公公却又叫住他,很是亲切的对他交待了一句:“听说你妻子近来多病,咱家便专门托人在沈阳买了几根几百年的人参,回头给你妻子寄去。另外咱家买了些小东西给你女儿,她要是不喜欢的话,咱家叫人重新买没什么事了,你去吧,这次演习你们第八旅团要给全军做个榜样,叫这关内关外的人瞧瞧咱们皇军是如何个战无不胜。”

魏公公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妻子近来多病的,又为何专门给我女儿买东西?

回到部队后的沈世魁脸色不是太好看,眼皮也一直跳的很。

“你是看上人家的妻子还是人家的女儿了?”阿巴亥一脸酸溜溜的看着魏公公。

“胡说什么!”

魏公公板着脸扫了眼阿巴亥,“沈世魁是咱爱将,咱关心他的家眷有何不可!”

“那你怎么从没给我买过东西?”阿巴亥嘀咕道。

“缺什么自己买!”

公公哼了一声,抬腿便要下山,新任亲卫队长、原女真降将,被誉为“皮岛四杰”之一的胡里改从山下急步而上,将一封刚刚收到的京师密信交给了公公。

公公打开信看了眼,里面只两个字——“事成。”

这封信没有落款,公公看后随手就摸出火柴将信给烧了,火光燃起的瞬间,公公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咧了一咧。

那是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