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欺压他们的女儿女婿。

一帮火者见内官监的魏公公一脸怒色,犹疑着不敢动手,赵进朝嘿嘿一声,瞪着良臣,阴侧侧道:“魏公公,小的给你面子,敬你一声公公,可小的要提醒你,宫里的水浑着哩。你今儿真要帮着外人,可别怪小的不将你当自己人了。”

良臣一听乐了:“怎么,你还想连咱家一起打了不成?”

“有什么不敢,吃里扒外,可是咱宫里的大忌!”赵进朝再次威胁,从边上一个火者手中夺下根棍子,看着良臣要是不滚开,他就真的连他一起揍了。

众帮凶火者见状,胆气复壮,一个个拿着棍棒也装模作样的吓唬起良臣来。小小一个监丞和马爷比起来,还真不够看。

良臣往后退去,冉兴让见了很是绝望,可也只能是哀求:“公公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知道厉害就好。”

赵进朝得意一笑,挥手就要人继续打冉兴让。可那魏公公退了几步后,牙却龇了开来,然后拿手指着他赵进朝喝了一声:“打,狠狠打,往死里打,出了事,咱家顶!”

打我?

赵进朝一愣:谁敢打我?

一众火者也都愣住了,这宫里宫外还有人敢对赵大哥下手?

正发愣时,左右两侧林中却冒出七八个人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向他们冲了上来。

这些人自是良臣的手下了,先前听到动静,郑铎觉得不对就带人过来看了,发现自家魏公公跟帮太监对峙,都有些奇怪。等见了魏公公手势,心中有数,忙偷偷潜近,一等发话,顿时就冲出来了。

“打,往死里打!”

良臣叉腰立着,他魏公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叫你们这帮没鸟的东西给揍了?真要这样,他那内官监驻外办事处的匾额也不用挂了。

“哈依!”

小田最是卖力,当先冲上前去,手里也没家伙,可拳拳对人要害部位,几个火者三下两下就被他摞倒在地,哀号不止。

郑铎他们下手也狠,这帮人没加入飞虎军前都是常年打家劫舍的马匪凶人,手上没沾人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关外混的,这当口虽然叫魏公公收编了,不敢再干从前的事。但魏公公发话叫他们吃斋信菩萨,他们干不来,但要他们砍人,那还不是随口招呼的事。

七八个人如同七八条恶狼冲进披着狼皮的羊群中,那架势,真正是拳打一大片,腿扫一大堆。

赵进朝真正是被吓住了:这帮什么人,怎么这么能打的!

他知道不好,想跑,可哪里来得及了,连个话都没喊出来,就叫郑铎掐住脖子,然后一个猛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膝盖没碎也折了,疼的是哇哇叫。

根本没打几个呼吸时间,就应了兵败如山倒那话,除了地上倒着的二十多个,其余的火者吓的扔掉手中的棍棒哗拉拉的就跑了,没人敢上来救赵进朝。

一众被打倒的火者在地上哀号着,真像是鬼哭狼嚎。

良臣很满意,对战果十分的满意。

“魏公公饶命,魏公公饶命!”赵进朝疼的都说不出话了,不住的磕头求饶。

良臣没理他,走到还傻傻的躺在地上的冉兴让身边,扶他起来,然后一脸愧疚道:“叫驸马爷受惊了。”

冉兴让如劫后余生,抹了把泪水哽咽道:“多谢公公救命之恩,冉兴让没齿难忘!”

良臣朝西安门那边瞅了眼,发现逃走的火者有几人在那朝这里张望,于是对冉兴让道:“此地不是说话处,我先送驸马爷回去,免得再有人来。”

冉兴让一想也对,魏公公的手下虽然能打,可也就几人,万一这帮刁奴来个几百号人,可大大的不妙。

良臣让小田扶冉兴让去上车,要郑铎给赵进朝两耳光,随后几人也离开此地。

郑铎的耳光打得够狠,赵进朝待良臣他们走远后,方吐出一口鲜血,眼神那个叫狠毒啊。想站起来,可膝盖疼的根本不能动,只能喝骂着要两个伤势轻的火者扶自己回去。

内官监魏良臣,老子跟你没完!

………

扶冉兴让上了马车后,良臣也跳了上去,问了寿宁公主府在何处,便叫郑铎他们赶车出发。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赵进朝要带人揍驸马呢。”良臣这也是明知故问。

冉兴让正在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水,听了良臣这问,顿时委屈爆发出来,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

原来,宫里的规矩,公主出嫁必由宫中遣宫人负责,一应如同宫内。换言之,公主出嫁后对于驸马而言,并不是如同民间夫妻那般的老婆,而仍是“主上”。所以,冉兴让这驸马爷不是想见就能见到公主的,必须得公主自己宣召他,如此才能进她的屋。但在此之前,还要过五关斩六将。

具体说,就是得打点好宫里派在公主府的那些太监和宫人,要不然这些人一定会刁难不让驸马见公主。

负责寿宁公主府的宫人梁姑婆名梁盈女,乃是个年近四十的宫人,长得满脸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