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一等一的肥差。

二叔怕良臣不知道甲字库是什么,在那说道:“甲字库可是好地方呢,解户若运供物来,管库太监便能卡他,说他不行就不行,要他另外再去置备。解户为了完差,便暗中给管库的送钱。各大衙门的掌印们,哪个不是从中得了好处,库里的那帮人也一个个肥得流油。”

“那二叔便想办法调去那甲字库。”良臣斩钉截铁,他若没有记错,甲字库就是二叔的福地。

“哪这么简单,甲字库可不是说调就调的。”二叔连连摇头,一脸为难,“要进库,一得使钱,二还得管库的李公公松口,要不然,可进不得。”

良臣沉默少许,开口问道:“二叔手里有钱么?”

二叔脸一红,没有吭声。

他没有钱,在宫里二十年,赌钱喝酒这坏毛病始终没改得掉,有点积蓄就和那帮狐朋友狗友吃喝掉了。

见二叔这样,良臣自是不指望他了,便问他:“要进库,得使多少钱?”

“总得这个数吧。”二叔盘算了下,将一只手掌里外翻了翻。

十两还真不是小数目,良臣牙疼,他也没这笔钱。不过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没有钱,可以想办法挣嘛。

良臣又问:“二叔可认得那管库李公公手下的人?”

“不认得。”

“能搭上李公公路子的也没有?”

“没有,”二叔很坦诚,“除了刘公公,我谁也不认识。”

良臣再次沉默,许久,他让二叔先回去,自己去办点事。

二叔很奇怪,侄儿在京里除了他之外,没亲没故的,有什么事好办的。

良臣说是路上结识的一个朋友,正在考武科,所以想去看看有没有考上。

二叔没有多想,侄儿也不是小孩子,哪用他担心。

怕良臣身上钱不够使,二叔又从身上摸出几枚小平钱递给他,这是他上午跟那帮小火者凑的。

二叔这也是真的心疼侄儿,怕侄儿在京里没用度。

良臣没有客气,将钱收下,又问了二叔武举会试所在,便径直去了。

他是去找许显纯,却不是为了借钱,而是借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