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晃荡,暖气重新回归。

“好了,明灯不怕,那老东西不通人性,你吃你的,别理会他。”七姨温和的安抚明灯。

小丫头没敢点头,不过有了七姨的安抚,虽然她面上还有不安,相比之前却轻松了许多。

现在想来,那老人家炙热的眼神着实是有些可怕,让她觉得浑身不适,还因为过于紧张导致小姐对她不满……明灯对师承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

杜七吃着蜜饯,瞧着外头下的雨,想起了方才的石闲。

七姨真正开始生气就是因为师先生说不让她吃蜜饯的的时候,可是先前四闲姐也说过同样的话,虽说四闲姐也被打发去刷锅了,可相比于被赶出去的师先生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同样的关心,为何七姨对先生那么苛刻?

杜七觉得奇怪,于是便问了,“七姨,先生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我?”七姨一愣,没想到杜七会这么问,她下意识就想到了师承盯着明灯看而晾着杜七的场景。

“看着他不舒服。”七姨想了想,说道。

“不舒服?”杜七眨眨眼,看着七姨,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

七姨对着杜七说道:“七姑娘,去瞧瞧那老东西走了没。”

杜七点头,起身打开门,寒风涌入,再看园中,除了一地的雨水哪还有人的影子。

她关上门,说道:“先生走了。”

听到杜七这么说,七姨眸中火气稍稍小了一些,那老东西虽然总是让她动怒,但是还算能听进去她说的话。

看着杜七那略显疑惑的眼神,七姨微微犹豫后说道:“他和四闲不一样。”

杜七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今日是我的生辰。”七姨提醒道。

杜七点头。

原来是这样,理解后便觉得师先生一点也不委屈。

同样是关心,可前有四闲姐为了生辰而来,可师先生显然是不清楚七姨的生辰,这么一来,那关心的话语中便多了一点水分。

不是师先生不好,而是四闲姐太好。

毕竟有四闲姐做对比,怎么看,他都远不如四闲姐贴心,加上先前的举动,七姨赶他走就不那么意外了。

嗯,女人真是麻烦。

杜七这么想着,觉得先生蛮可怜的。

七姨泡了一些青红丝,转着杯沿,询问杜七关于杜十娘近日的一些情况。

提起十娘,杜七来了兴致,与她交谈着。

屋内温暖,屋外的雨也逐渐平静。

……

……

师承一个人走在街上,没有带伞,也没有撑起真气护体,好在雨相比之前小了许多,那细雨毫无阻碍的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一身长跑,也染透了那一脸的胡须。

师承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明明只是关心她,那丫头发什么火……

回医馆吧。

师承正想着,忽的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就发现路旁有着一个白衣少女站在那儿,少女个子不高,赤脚行走在小路上,配合其绝佳的面容,楚楚可怜。

奇怪的是,周围的行人似乎都看不到她,从其身边淡然经过。

师承一时间眸子缩成一点,抓紧了自己的胡须。

那白衣少女除了安宁还能是谁。

麻烦,大麻烦。

师承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安宁,一个劲的向前走。

可师承忘记一个不打伞的老人也显眼极了,他装作看不见安宁,安宁却不打算放过他。

“师先生。”

少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师承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当真是诸事不顺。

也不是,那半妖小丫头醒了……应该说是喜忧参半。

师承叹息一声,转过身,瞧了一眼那雨中白衣湿了大半的少女,便避开视线,应了一声。

在安宁还是安生和尚的时候,他还可以以平常心看待她,可禅子恢复了女儿身,那就是一个大麻烦,师承真的是想离她越远越好,如掌门所言,有可能的话最好一丁点的联系都不要有。

安宁见师承不敢看她,先是有些不解,紧接着低头瞧了一眼,微微一愣。

衣裳有些透了,好在那春市的常姐姐帮着她穿了内衣。

少女装,以后要多注意才行。

安宁披上一件外衣隔绝雨水,随后说道:“这春风城可真是奇怪的紧,关于这令其的来源先生可知道些什么?比如……转移自哪条龙脉?”

安宁心道方才那灵力旋涡明明已经到了不可逆的地步,连往生和尚都无法镇压那暴躁的令其,旋涡发出的嘈杂声已经响彻云霄,随时可能将春风城炸上天。

却不知为何忽的停歇下来。

一瞬之前随时可能爆炸,一瞬之后安稳倒她都可以直接去吸收那些本来紊乱的灵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