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元眸子含泪,笑着道:“闺女说的没错,快结束了。”

“先打雷后下雨,雷都打了,下雨还会远吗?

“是啊是啊,说不准一会儿就下了。”苏其正激动的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利索。

苏其庆跟着点头,“等等,等等就下了。”

老祖宗留传的话准没错,没人肯回屋睡觉,非等下雨不可。

为不显自己特殊,苏暖也留下来等。

缺水的缘故,众人一个多月没洗澡没洗衣裳,往日离的远闻不到,这会儿凑一块儿,臭味熏天。

臭是很臭,闻习惯就好了。

搬小马扎坐一起,一脸期盼望向黑黝黝的夜空。

说话动静不小,引来隔壁苏铁柱一家,他们自带马扎,一块儿扎堆。

一坐就是一夜,天蒙蒙亮,没有滴点雨落下,众人眼中满含失望。

苏铁柱抹脸叹气,“再如此下去,还要死掉不少人。”

“天灾人祸,阻止不了。”老爷子眼神空洞,已经麻木了。

“是啊,阻止不了。”苏铁柱又是长叹一声。

狗蛋揉揉眼睛困的不行,晃晃小陈氏的胳膊,“娘,想睡觉。”

苏小草也道:“我也想睡觉。”

“那就回去吧,不等了。”苏二狗出声安抚两孩子。

一夜未合眼,铁打的身子也抗不住,同老爷子告辞,他们一家便回去了。

院子一时间安静下来,时不时响起苏怀林的哈欠声,还有两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

老爷子瞧了眼困的睁不开眼的七孙子和呼呼大睡的小孙子孙女,道:

“回屋睡觉去,不等了,一切随缘。”

众人你一语我一言安慰,边打哈欠边往屋里走。

苏暖也困的厉害,倒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期间一分钟不到。

不知睡了多久,脑子晕晕沉沉,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眯眼打开一条缝,木愣愣盯着屋顶发呆,看了好一会儿才翻身起床。

旁边的苏悦睡的昏天暗地,没被她吵醒。

迷迷糊糊穿好鞋,半睁眼去上厕所,厕所味更大,由于没水种不了地,粪便就没处可去,快要溢满出来。

勿勿解决,不等苏暖穿上裤子,裸露在外的一截胳膊忽的一凉,好似有什么东西落下。

抬起胳膊一看,原来是一滴水。

什么,一滴水!

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雨点淅淅沥沥,一滴一滴落下,额头、手臂、头顶,清晰的感受到雨水的存在,不多会儿湿淋淋一片。

苏暖第一反应是厕所漏水,第二反应是下雨了!

兴奋的像个小孩子,屁颠颠往外冲,越来越多的雨水打在脸上,不过片刻就湿了身。

她激动的大喊大叫,“下雨啦,下雨啦。”

一间一间拍门,想和家人分享这一刻都的喜悦。

雨水拍打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好听极了。

老爷子刷的睁开眼,先是感受屋顶的拍打声,确认无误后才匆匆起床。

鞋子来不及穿就往门外跑,地上湿漉漉,一片水渍,果真下雨了。

“真好啊。”悄悄抹掉眼角的泪,冲进雨里和孙女淋雨。

苏家众人陆陆续续起床,纷纷跑雨里仰天大笑,高兴的不得了。

苏其元夫妻两分别抱两小家伙在屋檐下观望,露出欢愉的笑。

小家伙睡的迷迷糊糊,窝爸妈怀里无知无觉。

苏铁柱一家同在雨里狂欢,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

这一天他们等的太久,久到近乎绝望。

天无绝人之路,终于让他们给等到。

村民们奔走相告,大半人没穿鞋,就出了屋,跑出院子和邻居分享这个好事。

“下雨了,老天终于下雨了。”

“我们等到了。”

……

先是笑声不止,后是痛哭流涕,泪流满面。

灵光县

王兴站在雨幕中显的平静安然,那双眼却波澜壮阔,于平静的表面不符。

村民们高兴过后,拿出锅碗瓢盆接雨,生怕就下这一场。

左丘笑着劝:“老爷,回屋吧,免的身子着凉。”

“等等,一会儿就回。”王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劝不住,左丘只能回屋找了件衣裳给他披上。

王灵灵满怀心喜的跑来,甜滋滋的喊:“爷爷,下雨了,好大的雨。”

“是啊,好大的雨。”爷孙在雨幕中淋了好一会儿才进屋,衣裳都湿透了。

大旱之后必有大涝。

这句话果真没错,这场雨一下就是十天,道上一片泥泞,地势较低的人家已经被淹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村长急忙安顿好那家人,集结村中汉子,挖通水的沟渠,让水流进小溪,避免被淹。

灵药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