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一幕,苏暖心有余悸,心脏停止了跳动,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若是老爷子出事,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幸好幸好!

城门戒备森严,无数穿戴盔甲的士兵阵守,面色肃穆,严查死守。

即使齐流远一行人面熟,也会列行检查。

片刻过后,城门打开。

穿行两分多钟才进入城内,可见这座城墙的厚度有多厚。

城中行人明显比别处多,大部分是士兵,他们分成几批,一批一批的巡着逻。

“齐大人。”

齐流远所过之处,巡逻队便会停下与之问好。

伤势过重,没力气回应,只能点点头。

江山见状担心不已,用力鞭打马屁股,使其加速。

马儿跑的飞快,很快到了城主府。

“报,齐近卫身负重伤,已送往林合院。”

会议厅外,响起一声高呼。

赵魏闻言,匆忙跑去,身后紧跟着一众人。

林合院

西厢房,老爷子给齐流远清理伤口,伤药有限,路上早已用光,这才拖到了现在。

苏暖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灵泉偷偷喂过,可伤势过重,效果并不大。

院外,赵魏同样心急如焚,大声质问黄文,“为何受如此重的伤,你是怎么护的?”

黄文半膝跪地,满面愧疚,“属下无能,让大人落入危险境地。”

聪聪没见过这么威严的人,抱紧硬邦邦的包子,往柚芙身后缩了缩。

赵魏大手一挥,吼道:“去军中领罚!”

“是,将军。”黄文作了一礼,挺直腰板出了院子。

江山没有为好兄弟求请,因为越求,罚的就更严重。

半个时辰后,老爷子后背汗湿,起身擦擦满是药汁的手。

“无碍,修养几日便好。”

这是对苏暖是谁说的,怕她因这事对齐近卫愧疚。

“嗯,阿爷有没有吓着?”

老爷子猜错了,苏暖不仅对齐流远抱有愧疚,对他老人家亦愧疚。

“没有,这话应是阿爷问你才对。”老爷子失笑,觉着小孙女太过成熟。

与旁的小孩不一样,遇到危险的事不应该是吓人的娃娃哭吗?怎么反过来安慰他呢?

“谁问都一样。”苏暖一句话轻易带过。

搀扶老爷子出去,见门口乌压压一溜的人可把他们惊到了。

老爷子强装镇定,问最前边威严粗犷的人。

“您是?”

气质光瞧着就不凡,使用的是尊称。

“赵魏,您可是苏大夫?”

医者均在隔离点救治百姓与士兵,一时半刻跑不到这里,那屋里边医治齐流远的只能是许御医口中的苏大夫了。

老爷子闻言,双眸蓦的瞪大,眼疾手快行跪拜礼。

“草民苏柱山,拜见赵将军。”

苏暖不亢不卑,紧随其后跪了下去,“名女苏暖,见过赵将军。”

赵魏二字,书中有过不少记载,记录了其人所做的每一件贡献,镇守边境数年,从未失守。

这样的人,苏暖佩服,跪拜之礼他受的起,她也跪的起。

柚芙拉着聪聪走来,跪在了二位主子身后。

赵魏愣住,赶忙把二人扶起,“无需多礼,您能来是我们的福气。”

“不不不,奇灵国有您,才是我们所有百姓的福气。”

两人一顿真诚吹捧,才说起齐流远的伤势。

“齐近卫身子骨好,将养两日便能好全,他是为了救老夫才伤成这样,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老爷子愧疚的很,满目哀伤。

“护您安危是他的职责,无需愧疚。”赵匡粗俗,性子糙,不知该怎么安慰,干巴巴憋出这么一句。

两人招待了会儿老爷子,去房里瞧了眼齐流远,见他无碍便告辞。

“苏大夫,老朽有要事在身,不宜多留,您有何事就跟黄文和江山说。”

“好好好,将军事多,请便。”

其实也就待了半个时辰,但老爷子一点儿没觉得自己被怠慢。

战事紧急,瘟疫横生,哪一件不是大事,闲着没事干能称之为将军?

自然是不能的。

江山找了个院落让爷孙两住下,让人铺好新的被褥,道:

“苏大夫辛苦了,路途遥远艰辛,歇一晚明日一早在前往隔离点,许御医吴太医等候多时。”

“多谢。”老爷子供手致谢。

江山摆手,“饭食稍坐一会儿便来,有事可让小厮到前院喊在下。”

老爷子点头,表示了解。

江山走后,苏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整个向后倒去,长舒一口气。

“还是床舒服,马背和草地差点没咯死我。”

“尽说瞎话,什么死不死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