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慕容寞殇低沉地声音,带着极度的寒意,吓得萧美人不敢再说话,跪在那里,发着抖。

“剪秋!”慕容寞殇居然亲自问:“皮是不是萧洛熙偷的?”

希宁低着头,柔声回复:“奴婢不知,但小姐这二天一直就在奴婢身边,此事有诸多疑点。且不说怎么偷的皮,就这祭拜的纸钱,我们能从哪里得到?”

整个房间也只有窗户纸,宫女也会让人托买点东西,可是哪里来的钱?都这样惨了,谁又敢给她们带东西?

“就算是小姐偷了,也请陛下谅解。小姐重情重义,这皮是她母亲的,作为子女,又岂能是熟视无睹。可小姐想偷,也没能力偷。如果陛下说这皮是小姐偷的,那就是小姐偷的吧。”

“大胆!”旁边的内侍长喊了声,但立即被慕容寞殇犀利阴沉的目光给吓得不敢再语。

“说错了吗?”慕容寞殇反问。

内侍长立即跪下,胆战心惊地回复:“细细想想,说得没错。陛下说是谁偷的,就是谁偷的。”

慕容寞殇拉长的脸居然缓和了许多,转而问:“剪秋,偷皮的计谋是你提供给萧美人的?”

希宁侧头看了看萧美人,萧美人吓得是花容失色,头如同痉挛一般微微抖着。

“说呀!”慕容寞殇一声呵斥,所有人都抖一抖。

希宁立即转过头,继续低着:“奴婢没提供过。”

“还抵赖?”慕容寞殇声音平静但蕴涵着极度的阴鸷,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心:“萧美人的贴身宫女已经招供,在梅花园里,你为了保命而献计。非要对你大刑伺候,你才招供?”

“奴婢没提供过!”希宁一口咬定,现在萧洛熙还昏迷着,醒过来发现她被动大刑,指不定一个刺激又晕过去了。所以只要话说得好,就应该不会对她动手。

这都是想了许久的,希宁伏地:“奴婢冤枉!小姐是奴婢的命,奴婢宁可死,也不会伤害小姐,又怎么会陷害小姐?请陛下明察!”

所有人都为了前程对萧洛熙落井下石,也就是身主一直陪伴在身边。如果要陷害,早就陷害了,还等那么久干嘛?

慕容寞殇转而拉长了音:“供词是你审出来的,你怎么想?”

内侍长的名字,他反应也快,立即说:“刚才奴才真真地看到,萧洛熙晕倒后,剪秋立即扑上去,用身体挡板子。空口无凭,但奴才看到的,奴才认为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慕容寞殇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如同敲在所有人的心上,一抽一抽的。

慕容寞殇终于发话了:“萧美人贿赂行刑官,夺取封号,关入长巷。”

内侍长一听,立即喊:“来人,拖下去!”这下放心了,黑锅有人背了。

萧美人立即哭喊了起来:“不,陛下,求陛下饶命!”

但没用,还是被叉了出去。

活该,能折辱自己的王妹、还当着王后和自己母亲的皮……想想就恐怖,怎么还能快活得起来?死了都活该!

就是这撕心裂肺犹如厉鬼般的哭喊声,胸口有点堵得慌。

真是荣辱全在君王的手中,才一眨眼功夫,打入冷宫了。

慕容寞殇悠悠地问:“看你行动缓慢,是不是刚才挡板子受了伤?”

希宁惊魂未定地回应:“奴婢不碍事,只求小姐无事。”

“正好太医在,看看吧。”慕容寞殇站了起来,往内室去看萧洛熙了。

内侍长立即去叫来一个太医,眉开眼笑着,轻声说:“剪秋姑娘,让太医看看吧。”

“在这?”希宁左右看了看。

“哟,看病还挑地方呀。这里也就是我和他了,难不成我一个阉人还能对你怎么的?”内侍长说这话阴阳怪气地,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希宁往后内室方向看了看,那里纱幔重重,看不清里面状况。

慕容寞殇城府极深,身为君王更是不信任何人。

希宁微微叹气,转过身,背对着内室,轻轻解开棉袍,露出被打的后背,用棉袍紧紧捂着胸口。

太医上药时,疼得她不由倒抽凉气:“咝,太医伤口如何?”

“不碍事,小伤。等上好药后,三天不要碰水。”

只要有伤就行,否则慕容寞殇以为她和内侍长合伙演戏。

也没办法洗澡,自从萧洛熙倒霉,哪里还有什么热水洗澡。幸好是冬天,平时用湿布擦擦才熬过去。也亏得太医忍着她一身的酸臭汗味。

上好药后,内侍长进入内室,也没人喊她离开。她就只有坐在那里,靠着一张矮桌等。

都快等得打瞌睡了,进来一群人。二话没说,就搬美人皮灯。

她茫然地看了看左右:“你们干什么?”

内侍长一甩拂尘:“陛下有命!感念前王殉国为民,入前朝王陵厚葬、谥号思,所有皮陪葬。”

前王早就分尸焚烧,挫骨扬灰了,还厚葬个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