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抬起,冰霜汇聚,一掌!

空手抓剑?

剑跟剑不一样。

段流的剑他抓住了,秦鱼的剑,他也抓住了。

只是秦鱼随手一转剑刃,恐怖剑气撕裂而出,手掌冰霜崩裂,血肉也横飞起来,月苍神色骇然,不得不退闪而出。

而段流缥缈略恍,直追而去。

月苍已重伤,等于废了一只手,段流有把握。

另一边,月灼也退避十米之外,她不能插手,因为秦鱼站在那里。

如此已成对峙。

“他没有中毒。”月灼还没说,灵桓就先说了。

他盯着叶笙。

“师妹怕是早怀疑我了吧,跟师傅设计好了。”

叶笙淡着脸,“我跟师傅都想验证你是清白的,哪怕你给师傅安排的茶水有毒。”

“可很显然,我们失败了。”

“你也失败了。”

灵桓一笑,“阶段失败不代表全盘失败。”

叶笙:“全盘?如今能设全盘的,看来也只有一个人了,师兄好眼光。”

灵桓的笑还在,只是看叶笙的目光有些深,分不清里面的情绪,只是...剑更快,也很狠绝。

因为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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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灼知道自己也没退路了,其一,秦鱼不仅没死,还突破天宗级,实力可怕得很。第二,她选了跟蔺珩站一块,决意不择手段拿秘藏,哪怕最后她跟蔺珩依旧会为了秘藏撕破脸皮,但那是在秘藏已经出世的前提下。

冰川不破,秘藏何以出!

所以当她跟秦鱼对视,也不过三个眨眼,地面冰层忽然涌来第二波冰潮震动。

过去三分钟。

它越来越近了。

这一次震动来的时候,比上一次强烈了好几倍,好生吓人。

而月灼还感觉到秦鱼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迈了步子。

一人一剑,直接杀进魔宗之人包围群,一剑杀好几个,三两下就撕裂出一个口子,放缥缈门的人离去。

箭已出弦,无回头。

月灼也果断,握了醉泪跨步而出,再杀秦鱼!

花白镜早已跟萧甜甜一起帮忙对付魔宗之人,见到自己亲姐跟秦鱼对杀了,她偏过脸,再不看一眼。

场面已经开始混乱了,全面厮杀了呗。

也就璜宗这边还安定着,但上闻雅致觉得也快了,因为——月灼要杀过来。

为何?

她见自己拦不住秦鱼截杀魔宗之人,便放弃路数,转而要抓上闻泠韫去威胁秦鱼,然而璜宗在啊。

他挡在了前面,让月灼大怒。

“蔺珩,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让你的好妻子成功阻拦你?”

月灼看月苍被段流缠住,自己却缠不住秦鱼,眼看着魔宗这么些人被秦鱼大肆杀戮,她不可信这些人性命,只怕放走的缥缈门之人会坏事。

蔺珩看了她一眼,忽道:“我觉得很奇怪,我这把天下第一剑等了这么久,她为何盯着你动手。”

月灼:“...”

秦鱼也膈应了下,转头看他。

蔺珩朝她看,面色沉沉的,还挺认真。

“我知道,你是瞧着她的剑好看。”

“你本就是好颜色之人。”

秦鱼:“...”

我不找你打架你还毁我名声了?

秦鱼还没表露什么,月灼先有脾气了,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笑:“那就让你们两夫妻内斗去吧,省得我还打扰你们了,不过前提是,蔺珩,你这夫人别来找我。”

她张口闭口夫人,故意戳着两人的心窝子,想把两人的矛盾激化。

巴不得两人相斗死一人,能全死最好。

秦鱼深深看了月灼一眼,朝璜宗道:“拦她一会。”

然后她提剑走向蔺珩。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走进这片区域——刚刚月灼他们厮杀的时候,都很默契,不肯靠近这片最冷的地带,哪怕他们都知道下面就是秘藏,但也是寒流最密集的存在。

冷得让天宗都心哆嗦。

可秦鱼走进去了。

蔺珩看着她走近,垂眸了下,也提着白麟剑走过去。

相距十米的距离,两人同时停步。

蔺珩握了剑柄拔出剑刃,随手把剑鞘一扔,这剑鞘看起来轻盈纤薄,却不知这么重,一落地就发出沉铁坠地的声音。

但地面冰层没有碎裂,因为这个区域深寒之气冻结的冰层比其他地方更厚,毕竟是冰壁边沿。

这确实真冷,冷到会影响内力运转,但这两人站在了其中。

风雪刺骨。

都是一袭黑,不带黑白对立的戏剧性,却带着必死一人的决然。

相望,本以为会有一些场面话,比如她对他的质问,可以理直气壮,因为他的确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