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去了,便只有李世民和刘文静宇文剑雪一并留下继续观摩。

舞马也顾不上搭理这位未来的千古明君到底想吃哪盘菜,自顾翻开实验记录合集,在空白页上写道:

“关于【袈裟暗面】的觉术特征、使用功效及作用原理的进一步研究与探讨。

这是一次准备充分的大型实验,但实验结果必须在全面完成对实验对象的采访之后分析得出。

本次实验的赞助者、太原留守李渊先生希望先知能够加快进度,向他和他的十七位太原元谋功臣展示更强大、更奇幻、更炫目的觉术表演。

在这件事上先知充分展现了他对觉术事业的执着和坚持,表现出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移的气节,同时也展现了他在学术研究者处理与执政者时的灵活性——通过对实验危险性、不确定性的准确合理的描述,他成功地使得李渊先生认识到实验现场不适合普通人观摩,继而按照先知的意愿打道回府。

当然,对于中华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冒险主义家李世民同志,先知十分清楚其最大爱好就是在两军交战时亲自涉险查探敌情及地形,仅仅靠口头威胁无法撼动其参与危险事物的浓厚兴趣。

以上只是关于这次实验的题外话,倘使流传后世可以作为奇幻隋觉史逸闻一笑了之。

对于此次实验的一百名实验对象及被采访者,先知为他们准备好了一百个问题。”

写到这里,舞马将实验记录合集收了起来。

刘文静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似乎已经看了半晌,却是两眼一抹黑的样子问道:

“不知舞郎君写了什么?”

“肇仁兄看不清楚吗?”

“舞郎君笔走龙蛇,鸾翔凤翥,笔力惊人,叫人赏心悦目、沉浸其中,只是郎君所写我大抵识的是字,具体写得是什么,肇仁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舞马心说此乃我苦心研究多年的草书舞体,堪比后世见者痛心、闻者落泪的医院体火星体,便是自家读书时的老师都难以辨识,肇仁兄你就不要再做非分之想了。

再者说,舞马创作的这些著作也不是给刘文静看的,而是留以后人研究。只因许多开天辟地的大学术家、大研究者、大艺术家在活着的时候往往得不到世人应有的认可,等他死了之后再无法与活着的人争名夺利,学者、专家便可以把一切美誉量化为纸钱祭品点燃在他的坟头,然后把敬意捎去地府。

舞马给刘文静的最后答案便是四个字——实验记录。

说完,便只剩高深莫测的微笑,不再详尽解释。

只苦了刘文静免不了回家躺在床上苦思冥想。

舞马把月之袈裟掀起一角,从先前隐匿的东北角小方阵之中拉出来一个兵士现了形,唤了声小郎君,问道:

“方才我做菜之时你都看见了什么?”

“舞郎君,”兵士两眼直瞪,“我急吼吼被唤过来还未曾吃饭呢。”

这是刘文静的锅,舞马决计不要背在身上免得日后被叫做实验狂人落得一个不能体谅兵士不察民情的名声,便问一众兵士是否都未曾吃饭。

问罢一圈只有被自己采访的这一位因为轮班值守错过了饭点,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舞马便叫他自顾吃饭去了。

舞马再想唤出一个兵士出来问话,掀起月之袈裟却是忽然瞧见一众皮糙肉厚的汉子当中露出一只白皙细腻、犹如玉成的手。

舞马忙向那手抓去,手的主人却是连连后退,很快藏身于人群之中寻不见了。

既然对方不想现身,舞马倒也不想强人所难。

他略作寻思,又找了一名兵士问话:

“方才我施术之时你瞧见了什么?”

“啥也没瞧见——就是天突然黑了一下,黑的厉害,啥都看不见。倒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俺们又能看见光了。”

“你能看周围的人吗?”

“看得见——就是日了鬼了,四周的人和再往外面的人颜色不大一样了,俺身边的人都是彩色的,离得远的都是灰色的。”

舞马有点兴奋,接着问道:“那我刚才把袈裟掀起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周围人颜色的变化?”

“袈裟?”

“就是我刚才叫你出来的时候。”

“哎哟,那会儿一下子光就亮了,外面的人也变成了彩色。”

舞马便在《合集》上写道:通过这个问题,先知得出一个推测,袈裟暗面发挥作用取决于月之袈裟的闭合性,倘使袈裟露出一角则会造成相关人员暴露。

由此又可以推测,【袈裟暗面】的觉术升级很有可能取决于月之袈裟覆盖面的大小,如此可以作为未来的研究方向之一。

“再问一个,”舞马又说道:“我方才施术的时候,你的身体有没有奇怪的感觉。”

听了这个问题,被采访的兵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紧张,”舞马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你们的切身体验,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