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宫,人人都在谈论李智云以一己之力打败窦建德和李密的事情,说李智云才是大唐的福星将神,云云。

舞马冷笑一番,潜入李渊寝宫之中,见守卫并非森严,李渊躺在龙床上,看气息并没什么大碍,只是一脸悲戚之色,叫人想不起他称帝登基时的意气风发。

如此也算是替李红玉放心了,待舞马再回到李红玉府邸,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问过之后,才知是李智云来探望了。

舞马急急忙忙冲了进去,正见到李红玉将李智云送出门来。

李智云拱手道:“舞长史,好久不见!”

舞马见李红玉好端端的,松了一口气,冷笑道:“恭喜五郎。”

李智云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嘲讽之意,人却道:“时到今日,我大唐虽一统中原,但两位兄长先后故去,举国悲痛,实无庆贺的道理。向北而望,突厥人虎视眈眈,我中原大地尚无安宁之日,舞郎君有平定天下之才,还望日后一如既往,为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献一份力量。”

“再说罢。”舞马淡淡道。

李智云笑了笑,也不多做为难,拱手告辞。

(十八)

过了两三日,李红玉想明白了很多,不管李建成和李世民是如何死去的,她也无意深查下去了。

李红玉想入宫见见李渊。

这将是她离开长安前的最后辞别。

站在病床前,李红玉原想告诉阿耶自己即将永远离开的消息,但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李渊的状况似乎有些好转了,但脸上仍是泛着些悲凉。

父女两个说了很久的话,从小时候家里过年包饺子讲到李红玉出嫁前一天家里忽然多出来的那块儿红玉。

李渊说:“那块儿红玉里面嵌了一滴眼泪,可阿耶还当它是你大婚的吉兆,真是糊涂。”

两个人从长安讲到了晋阳,从老家的奶酪讲到了晋阳的小吃。

李红玉拱手告辞的时候,李渊请她转过身去。

李红玉不明白为什么,但仍然照做了。

等她转过去,李渊用双手抵住她的背上,“不要转身。”

这或许是李红玉长久以来,听到最像父亲的声音。

“我知道你要走了,这是你的嫁妆。”

话音落罢,李红玉感到一股淳厚而浩瀚的内力,像江水一样涌入丹田。

李红玉说了声不要,但很快失去了意识。

(十九)

再醒来的时候,李红玉浑身充满了力量,感官敏锐极了,似乎方圆十里内的一切都洞若观火。

转过头,身旁的李渊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阿耶!”

李红玉懂事以后第一次抱住李渊,“您这又是何必。”

李渊道:“你是要和舞马一起走的罢。是舞马的话,我很放心。”

“我不走了,”李红玉摇头,“永远不走了。”

直到李渊以自杀相要挟,李红玉红着眼睛离开了。

“再也别回来,”

李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如果明天,明天我还能在长安城里看到你的身影,那么不用多久你就会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看见我的尸体。”

李红玉和舞马回到自家府邸,收拾行囊。

第二天清晨,长安落雨,天色灰蒙蒙的,李红玉和舞马披着蓑衣,骑马离开长安城。

在郊外某处山道上,李红玉心像被撞了一下,忽然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山坡。

舞马道:“怎么了?”

“看错了。”

李红玉摇了摇头,纵马远去。

待二人背影缩成小点,山坡后的树林里,李渊拘楼着身子探出脑袋,遥遥望去,久久不愿离去。

(二十)

舞马和李红玉走出百余里地,行至一处山谷内,忽然天色骤暗,乌云密布。

两人勒缰停马,却无丝毫慌张。

李智云从一株大树后面缓步行出,面无表情。

李红玉道:“五弟是专程来与我送行的么?”

李智云道:“没错,我来送你上路。”

他一挥手,半空之中出现四个人影,具是青灰色的肌肤,面目狰狞。

李红玉仔细辨识,一个有点模样像李建成,一个像李世民,一个身着龙袍像是窦建德,最后一个身穿儒士长袍,无疑便是是李密。

四个人身上已无生气,眼呈朱红,肌肤青筋暴走,根根血丝清晰可见,身上散发着只有在死过千百万人的战场上才能感受到的死气。

那是尸王的气息,舞马在尸怪末世里见识过。整个尸怪末世也只有十多个尸王,每一次尸王的暴走,都必须动用国家机器才得以对抗。

“李智云,”李红玉道,“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我们骨肉相残?”

李智云却看向舞马,“舞同学,眼熟么,我来送你回去。”

不等舞马仔细琢磨话中的意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