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章 李元海连夜回丁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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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来,李元海有做不完的事。门前坝子里,连日的阴雨绵绵,泥浆和鸡粪、树叶、杂草,还有随手丢弃的塑料食品袋,牛奶盒等等粘连着,一直蔓延到阶沿。他再到房后转了一圈,厨房里锅台、小案台上又是灰尘满满。
李元海不好指责姨妈,这是彝家人的遗存,人虽然住到了城边,有了漂亮的新居,不太讲究清洁卫生的恶习,并不因为李元海是公务员,女儿尕支丽丽是州里供养的教师后备军而改变。
李元海是喜欢出苦力劳累的男人,他不像其他男人喜欢围在一起坐地上喝酒,也不像其他同龄男人喜欢游荡,动不动就就激情四射拳脚相加。
家里有工具,李元海开始劳动。
姨妈说他无事找事,回家来,就该躺着,睡着,好好休息,听尕妹妹说,在那边很累。
丽妹妹不爱做这些事,吃了饭,就到西昌城里找人玩去了。
一同下山来的都是喜德那边的老熟人,有长辈,有同伴,有小娃子,有尕妹妹。傍晚,丽妹妹回来了,带了一路大大小小的客人。李元海买了很多糖果,辣条,泡鸡脚,牛肉干,怪味豆,装了紧紧实实两背包。
又来了些年长的,李元海电话叫了开小超的初中同学达波柳崖,达波柳崖很快送来了五件啤酒,两箱白酒。
李元海把一背包各种食物倒在干净的泥地上,白酒啤酒放在窄窄的的阶沿边。
谁也没有拘谨,大家吃着喝着,一会儿就唱着,跳着,他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手拉手,脚碰脚,一直闹到到有人困了回家了,有人醉了倒在地上睡着了,有人手拉手出去压马路去了,李元海回到屋里,倒头便睡。
睡了就睡了,谁也不会去喊醒他们,酒后在地上睡觉的人,是不会感冒的。
第二天,李元海起床很迟,昨天欢乐的小院坝里,又增加了许多垃圾,令他不快的是,还是有人在刚刚干净了几个小时的院坝里,留下了大小解、呕吐的残留。
尕支丽丽还是去了城里。
姨妈吃了饭到菜地里去了。
李元海收拾完院坝,开始按照”三改”验收标准,整理厨房,还好,猪舌,鸡圈、羊圈活路不是很多,因为,姨妈一人在家,只养了十几只土鸡。
第三天晚上,又延续了第二天晚上故事,只不过,有些人没有来,有些人是新来的,第二个背包里的东西又派上了用场。
第四天,又有很多重复的劳动。两天的体力劳动,李元海有些筋疲力尽。下午三点半,李元海摸出烟来,坐在木床上抽烟。
手机响了,是黄莺打来的。
李元海刚按了接听键,黄莺快要哭了:“元海哥,快回来吧,娇娜姐被人打了,在医院里。”
李元海脑袋要爆炸,“轰轰轰”响个不停。
他打电话问了赵经理,赵经理说:“刚送下山,刚送下山。你快回来!越快越好,搞不好,这《放歌九台山》要整黄了。”
李元海打了赵书记电话,没人接听。
打龚玥电话,龚玥不接听。
情况严重!
李元海知道这时没有了直飞涪阳的航班,立即定了西昌到成都的火车票。
尕支丽丽母女从西昌城里回了家,已经是六点半,见李元海没了踪影,很是着急,打了电话,李元海说已经上了到成都的火车,丁山出事了,出大事了,出了天大的大事了,孟老师,孟娇娜老师被人打了,住进了医院,九台山的节目可能夭折了!
尕支丽丽大惊,问道:“谁打的孟老师?你先问问,是谁打的孟老师!我要到丁山去吗?”
李元海在车厢里,还好,出门客人不多,他还有位子可坐,他小声说:“一切我都不知道。你去干什么呢?你去又能干什么呢?明天到学校上课去。”
西昌到成都大多数路段是单轨,火车速度很慢,几百公里的路程,要在车厢里摇摇晃晃十个小时多一点才能到站。
到了火车北站,是凌晨三点过,最早到涪阳的火车,是七点左右,李元海不得不住进了站前旅店。
八点四十,到了平县汽车客运总站,李元海打通了赵书记的电话,赵书记反问他在那里,他怎么知道孟老师被打一事?
李元海说,现在通讯如此发达,事发后十几分钟,就知道了,坐了十个小时的火车,在北站旅馆里眯了一觉瞌睡,现在在平县县城。
赵书记发火了,但似乎有些安慰:“谁叫你回来?给你一周的假,你才休了几天?哦,买几包烟,我饿烟了。我在县医院住院部二楼。”
李元海在一楼大厅叫赵书记下楼来。
赵书记详细说了孟娇娜被打一事始末:节目排练进展很顺利,昨天中午,所有演出单元的山歌、音乐、舞美等基本架构都已形成。冷导演要物色男女报幕人员。孟娇娜力荐李兰花担任女报幕员,在群众演员中选中了安乐村的段永学。冷导和导演班子都满意,认为,段永学外观形象硬朗,声音极具男人磁性,又口齿清楚,还是复员军人,组织观念、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