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很是高兴,一会儿若有所思:“李主任,后面签订合同的时候,你告诉秦总,在九台山康养度假休闲中心给幸建明弄个差事,比如门卫,保洁、水电养护等工作,给一两间小房子,她老黄和幸艳梅就大多数时间住在九台山,这样有利于节目演出,二是老黄和幸艳梅少些上山下山的安全风险。你对他们说狠点:他两口子安全了,大型实景演出才能正常安全进行!我回来后,有机会,我也再和秦总交涉。”

黄珊龙又是作揖,幸艳梅又再鞠躬。

黄珊龙他们提前有所准备,照片很合规,结婚证很快就办理完毕,赵书记要请黄珊龙幸艳梅吃午饭,他要李元海把黄珊龙和幸艳梅带到食堂,他自己回去拿酒去了。

酒过三巡,一切礼仪都已经差不多了,工作上的事都已经吩咐过了,赵书记单独给陈老书记敬了一杯酒:“陈大哥,陈副书记,陈副乡长,我赵有亮私人向你求个情,再工作几天,即使坐牢,再坐一周,行吗?我父亲前列腺癌手术出院回家了,我必须回去,处理了家事后我立即到丁山,到时候我要召集一些人,包括个别村社两委的干部,正正经经搞个欢送仪式,你几十年任劳任怨兢兢业业,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风风光光。我私人求求你,行不行?”

陈老书记喝了酒,等了几分钟:“我想不到你还要给我搞个欢送,好了,这十几年乡院子里的‘长’字辈,‘员’字辈退休离岗,都没有搞欢送,你搞这个,我就退后一步自然宽,再上几天班,上到你回来为止。”,又过了片刻时间,他问:“你父亲真的患了前列腺?”

李元海拍了他的肩:“刚才在楼上,赵书记还哭了,他说他忙乡里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出院几天了,为这事,嫂子跟他闹大别扭!”

赵有亮说:“老黄和幸艳梅,李元海和丽妹妹,你们两对人都要结婚,你们商量好时间,该准备的你们都准备好,你们两家的婚礼,我都要参加。”

赵有亮告辞,要上楼收拾东西去了,黄珊龙和幸艳梅要去送他,黄珊龙从幸艳梅的小包里摸东西,赵有亮知道他们的意思,说:“免了,一切都免了,你我讲什么礼仪?我忙!两三天我就回来。”

陈老书记说:“你东道主都走了,我不好意思吃了。”

赵有亮笑了,“陈大哥,老嘴老脸,有什么不好意思,把两瓶酒喝完,菜饭全记在我账上,吃饱喝足,我真的忙得很,我回来和老赵结账。”

赵有亮的老家在南边平坝地区的鸭溪镇。鸭溪镇自古是平县水陆码头,土水肥沃,商贾繁多,人口密集。

赵有亮的父亲赵重篪是鸭溪场东头老烧坊“春沙坊”的传人。他家祖祖辈辈在鸭溪烤酒,“春沙坊”45度春沙酒是川内名牌。前些年机械化酿酒技术发展起来后,原始手工作坊式酿酒经济效益逐渐低下。二十多年前,赵有亮考进了大学,寄希望子承父业已无可能,赵重篪推倒了酒坊,建起了全浇注筑框架式七间铺面五层楼房,大楼的招牌叫“金汇楼”,现在,一楼二楼做商铺,三楼是电玩城,四楼五楼是旅馆。赵家,早就成了鸭溪首富。

赵有亮回到家,妻子金晓慧不在金汇楼。

金汇楼后边有一幢小青瓦建筑,那是赵书记一家的住房,住房是和那一次修金汇楼时一起修的,三间,一楼一底,两边是花园,也种些葱蒜瓜果之类,前面是有花台的庭院,临街才是金汇楼。

赵有亮进了一楼父亲的房间,父亲似乎睡着了。

赵有亮到了二楼,把小包,电脑,放在自己房内,又下了楼。

给金晓慧打电话,通了,没有接。

再打,手机说,对方已经关机。

赵有亮再进父亲房间,见父亲还是睡着,他放轻脚步出了门。

父亲咳了一声。

赵有亮回转身:“爸,我回来了!”

父亲说:“是你回来了?迷迷糊糊像是有人进来,原来是你!我这个时候不吃也不喝,去见见晓慧。”

“我打了电话,她关了机。”赵有亮有些沮丧。

“你每一层楼每一处都找,最好把四楼五楼每一个房间都找遍,她不会跑远。”顿了一阵,他又说:“你再忙,你早该回家里了。”

赵有亮到了金汇楼,问了每一个领班,每一个店长,都说没有看见金姐。

赵有亮上了楼顶,四处远望,他发现了一个红点,通往县城的公路上,有个小红点在向前移动。小红点过了路沟,钻进了竹林。

赵有亮更加沮丧,金晓慧回娘家了。读高中开始,三年间,每次都是金晓慧从竹林里出来,到春沙坊等着他,然后说说笑笑搭车进县城读书。

那一年结婚,一干人马,也是竹林里出来,给他送来了新娘子金晓慧。

赵有亮又打电话,仍然关机。

赵有亮回到爸爸房间,问起生病起因,检查经过,手术效果,饮食情况。

赵重篪回答的很清晰。

赵有亮说:“爸爸,我想给你说一声,你健健康康活着,我上班,我当我的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