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刘备必 相信我,刘备必为第二个光武帝!咱赌一把,赌对了就是从龙之臣!

下邳城,陈府。

某密室内,陈登正跪坐于案几前,向父亲陈珪讲述着州府内的军议经过。

“元龙啊,那袁大公子,当真决定要对刘玄德用兵?”

陈珪放下了手中茶碗,深皱的眉头看向儿子,眼眸中透着几分忧虑。

陈登叹了一声,无奈说道:

“袁公被天子夺了大将军之位,有意要惩戒刘玄德,这位袁大公子也想夺下淮南,再增威望,好为他与袁三公子争储添加筹码。”

“再加上那个陈公台,迫切想要在袁家麾下谋得一席之地,摸准了袁大公子的心思,极力鼓动他对淮南用兵。”

“他们是一拍即合之下,这位袁大公子当场做了决断,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挥师淮南,与刘玄德全面开战了。”

陈珪叹了一声,一脸苦涩叹道:“看来我徐州又要再起烽火了,我们徐州人的战乱之苦,何时才是个头啊~~”

他言语之间,饱含着心酸与无奈。

陶谦,刘备,吕布,曹操,袁绍…

短短不到十载,徐州是五易其主。

曹操两伐徐州,吕布窃徐州,曹操再攻徐州,袁谭兵进徐州…

陈珪已记不清楚,他的家乡徐州,这些年来大大小小打了多少场仗。

曾经富庶的徐州,现下已是田地荒芜,乡民流离失所,一州的人口加起来,可能还没有冀州一个魏郡多。

那些为战乱而死的徐州人当中,也不乏他陈氏一族子弟。

而今袁谭刚刚打下徐州,一场战乱才结束不足一月,却又要再发动对刘备的战争!

虽说是对刘备用兵,但首当其冲的战场却在盱眙,却在广陵郡,仍旧是在他徐州的地界上。

陈珪心里边犯愁啊。

“也罢,虽说广陵郡会再遭战火,但徐州其余四郡好歹不会被波及。”

“这一场仗打完后,天下大势已定,徐州应该不会再遭战火了吧。”

陈珪自我安慰着,无奈的眼神中,重燃了几分曙光。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暗指袁绍击破曹操已成定局,随后南下再灭刘备,同样没有悬念。

天下归袁,乃是大势所趋,这徐州从此不会再易主,眼前这一战,自然便是最后一战。

“父亲,儿以为,那刘玄德可未必会输给袁谭。”

“这一战,也未必就是徐州最后一战。”

陈登语气别有意味,却与自家父亲的判断相佐。

陈珪茶碗在嘴边停下,抬头困惑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儿子,似乎理解不了他这番话的深意。

“父亲还有没发现吗,今日的刘玄德,早已非当年初掌徐州时的那个刘玄德。”

“儿观他自得那萧方辅佐后,如若脱胎换骨一般,仅凭三千残兵,竟能在短短数载间,接连诛灭张济刘表孙策袁术吕布五路诸侯!”

“就连那曹孟德,几次与刘玄德交锋都吃了大亏,连嫡长子也赔了进去。”

“还有袁家,前番不也被刘玄德奇袭下相,生擒了袁绍外甥高干?”

“据儿所知,自刘备转战徐州,得那萧方辅佐后,至今竟然未曾有一败!”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战绩,纵然是韩信白起再生,也不过如此呀。”

陈登越说语气越显激动,显然这些年来,他虽身在徐州,却始终关注着刘备的动向。

陈珪手微微一抖,碗中汤茶晃落了几分,眼中一道精光涌现。

“你这么一提醒,这刘玄德确实已今非昔比,光是这战无不胜的战绩,用神武雄略来形容也不为过。”

“至于那个萧景略,确实乃世所罕见的奇士,还真有几分谋圣之相。”

陈珪微微点头,抬头看向儿子:“你的意思为父明白了,你是想说,这刘玄德未必就会败给袁谭。”

“甚至他有可能击败袁谭,趁势挥师北上,反杀回徐州!”

“以这刘玄德匡扶汉室的志向,必会一鼓作气攻取徐州,介时我一州五郡皆要烽烟四起,再遭战火?”

陈登欲言又止。

陈珪见状,只得再问道:

“登儿,难道为父说的不对么,伱到底想说什么?”

陈登沉默不语。

良久后,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某种决毅。

“父亲,儿有种预感,刘玄德不仅会收复徐州,将来极有可能击败袁绍,一统天下,再造大汉!”

“这一次,我们不能再随波逐流,谁打下了徐州,我们就奉谁为徐州之主。”

“当年我们没有勇气破釜沉舟,学糜氏抛家舍业,追随刘玄德往荆州。”

“这一次,刘玄德已杀回徐州,我们不能再瞻前顾后,错过了这最后一次做从龙之臣的机会了。”

陈登向陈珪深深一揖,以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道出了自己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