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却是袁术麾下大将乐就和韩浩二人。

二人见面也不答话,直呼了一句,便策马奔来。身后五百骑兵和三五千步军仿佛一条蜿蜒的长蛇搅起漫天的尘烟。

“元让、仲康、子廉你们抵住袁术主军,老典你和文烈带着主公速走,我去拿下这两个鸟人!”

曹操刚才还在挣扎着是否更改将令,现在却不用纠结了。夏侯渊一声怒喝,不等曹操的将令就已经分兵斜着插了出去,还未近乐就和韩浩身前,寒月刀已经高高祭起,看准前方的贼军先锋就是一刀。

一只钵大的头颅,哦不,两只硕大的头颅猛然腾空,两股鲜血冲天而起,两道惨叫还未出声就被堵在了喉咙间,冲在最前面的骑士已经被夏侯渊连人带马一刀两断。

“杀!”

鲜血和残肢没有吓退袁军,反而激起了袁军更大的怒火。袁术一声令下,大军分作前后两路,或从东至西,或从西到东,恍如城父境内的那两条大河漳河、涡河一样奔腾而下,在曹军阵前汇拢交集,激荡起无边的杀气。

前路大军众将争先恐后,纪灵奋勇当先,张燕胸怀愤恨,于羝根怒睁双目,李大目匹马单骑,至于刘勋、于毒和陶升等人同样是横冲直撞;而后路大军虽然只有乐就和韩浩两位将军,却也不甘示弱,手中的武器摇的震天响,每每落下之时必带走一条曹操勇士的性命。

夏侯渊单骑快马冲到阵前,奋力挡住乐就和韩浩二人,却无奈袁军实在是太多,袁军的将校也实在是太多,挡得了这头就露出了另一头,遮住了脑袋就露出了屁股。

这边厢刚刚抵住后军前进的脚步,那边厢许诸、曹洪和夏侯惇已经陷入了人山人海的苦战之中。

凤嘴刀、缳首刀、弯月刀,七八种大刀全都往头上招呼;梨花枪、白蜡枪、红缨枪,四五样长枪悉数朝身前逼来;还有那些什么连环棍、倒山棍、马槊、铁鞭同样也在四侧飞舞。许诸和夏侯惇他们每每前进或者后退几步,都将付出大批勇士们的鲜血。

“诸事不谐也,老典、文烈,快带着主公走!”

许诸奋起手中的环柄大刀一把将曹洪头上的一杆长枪劈开,身后的亲卫早就将怀中的石弹纷纷打了出来,等纪灵等人的进攻稍微缓上一缓,许诸一把拉过曹洪就向曹操身前的袁军杀了过去。

“走?到哪里去?朕布置了这么久的局才将你等悉数困在这城父县城中,就这么轻易的让你等离开岂不是让人笑话?”

袁术仰天一啸,手中的承影剑再度落下。纪灵、张燕以及无数的兵勇再次聚了过来。

夏侯惇冷哼一声,力灌双臂一枪挑飞刘石猛地往远方一砸,瞬时砸倒一大片贼军。其麾下的健儿们同样和身扑上前来组成一道坚固的城墙,牢牢的站在许诸和曹洪等人的身前,任由狂风肆虐海浪滔天,半步也不退。

许诸和曹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杀到了曹操的中军身前,而护卫曹操的曹休和典韦同样也松了一大口气,有了这两员虎将的加入,他们还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呢?

“走!”

曹休朝典韦怒吼一声,手中的贯石斧已经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再度回到自己手中。而典韦同样也将自己的两支铁戟扬了出去,硬生生将眼前的贼军挤出了一条大的豁口。

曹操随着众亲卫杀出重围直奔南门,惶惶如丧家之犬。正行走间,又听得一声鼓响,一旅铁骑从城北直杀下来,众骑口中嗷嗷叫唤:“曹贼,哪里去?”

典韦和曹休暂时还在前方厮杀,曹操身边除了长子曹昂和夏侯兰两员小将外再也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

众军惊魂未定,曹昂和夏侯兰跃跃欲试就欲上前,却见两员大将分别从左右两侧的巷陌中杀了出来,手起枪落,只一个回合,为首的将领便落于马下。

接着,二人的武器又同时一挥,将领身侧的两名亲卫也随着那将领去见了阎罗。众骑士一时哗然,两侧巷陌中蓦地各涌出七八百军士,手执刀剑拼命上前将骑士杀散,包围遂解。

曹操急看时,那两员大将已经弃了前方袁术的军马奔至身前。

但见二人脸色苍白,气喘吁吁,胸前或手臂处各用一大团白色的绸布包裹着,白布上隐隐透着殷红的血迹,赫然正是曹操麾下大将曹仁曹子孝和于禁于文则。

原来曹仁重伤一直在县衙中静养,而于禁新添伤口,亦刚刚送至曹仁处,恰逢袁术第二支军马从城北偷偷潜入城中。

都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公有难,二人怎能安心养伤?一番商议后遂起兵来援,杀散了围攻县衙的散兵游勇却正好赶上曹操逃亡之际。

“主公,末将来迟,还请主公责罚!”

二人抱了抱拳就要滚下马鞍,曹操已经一把拉住,轻拍着二人的肩膀大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二人救我于危难之间,何罪之有?不过,袁公路若是知道你二人救了我肯定会抱头痛哭,曹某不死,那他袁公路今日就必须死了!”

如今袁术已经挥军入城,且不说纪灵、张燕、于羝根等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