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残忍?

不,白一帆很残忍。

他当年杀十大恶少的时候,手段可从来都没有‘柔和’过。

恻隐之心他有,但是不会用在恶人身上。

他只是……他只是比很多好人都要坏,却又比很多坏人都要好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龙昊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诧异,震惊,疑惑,恐惧以及讨好的笑意。“对,对,杀的好,杀的好,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他的心念闪烁的很快,他觉的面对白一帆这样的一个恶人,求饶仅仅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恭维,恭维他做的一切,哪怕他做的再怎么残忍。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龙昊不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他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可也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人到绝境必生智。

龙昊不笨,相反的他很聪明,他能够看穿所有人的心思。只不过他平时不屑于用,喜欢的女人抢来用就是了,看不顺眼的男人直接杀了就是了,他需要解释什么吗?

他可是皇子啊!

而今天,他是第一次求饶,第一次拍马屁,他想这必然是会成功的,因为他是皇子啊。

哪一个贱民不想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说上一句话,两句话?

若是说点好听的,那些贱民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爹娘都送给自己呢。那么现在,自己都如此卑躬屈膝了,你还不因为这种成就而兴奋的头脑发昏?

这一刻,在他的眼中,白一帆就是这种贱民。

白一帆笑的很开心,“我喜欢你的坦率哟。”

龙昊的头晃动着,为自己的机智而兴奋着,他用晃动头颅来阐述自己的答案。毕竟他现在没有四肢,或许恐惧已经让他忘记了他没有四肢,他只是想活着,只要他不死,他就有办法解决身上一切的残缺。

不管怎么说,他也具备一定的天人族血脉,这是下界垃圾肮脏的种族永远都比不上的高贵血统。

白一帆走到龙昊旁边,蹲了下来,笑道:“诶,问你个事啊。”

龙昊忙道:“您说,您说。”

他的牙齿都掉落了许多,说话的时候总是漏风。

白一帆笑道:“你们老是说血脉啊血脉啊,你知道我生活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小山村,那你知道对于我们来说,血脉意味着什么吗?”

龙昊忙道:“自然是高贵,地位,权势?”

“不,不。”

白一帆摇晃右手食指,“我们只会在挑选狗,猫这些宠物的时候,我们才会去论血脉。哦,对了,养马的时候也会挑选一下血脉纯不纯什么的。”

龙昊愣住了,因为他无法理解白一帆要和他表达的意思。

“所以有时候吧。”

白一帆笑道:“我听到你们说血脉高贵,纯正的时候,我都下意识的觉的,就好像我挑选的一只纯正血脉的狗突然变成了人,然后和我说血脉纯正,高贵什么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龙昊脸色铁青,他明白了。

这是拐着弯骂他是狗!

不,根本就没拐弯,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辱骂他的血脉。

龙昊的呼吸变的粗重,胆敢……胆敢如此羞辱他!

转瞬,龙昊咧嘴笑道:“是,是,您说的都对。”

白一帆笑出了声,笑的前仰后合,“我不是很坏?”

龙昊忙道:“不,不,你是坏的恰到好处。”

白一帆脸色瞬间阴沉,冷笑道:“我说我很坏,你却说我坏的恰到好处?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龙昊急道:“不,不是的,你就是个坏人,是世间最坏的人。”

“如此颠三倒四,胡言乱语!”

白一帆起身,怒斥,“当我好耍的吗?”

龙昊大急,“我没有,我没有耍你,你听我解释啊。”

“哼!”

白一帆拂袖冷哼一声,一缕火焰落在龙昊的身上,冷语道:“本想给你一条生路,却想不到你竟敢如此侮辱我,那么现在,就葬身在火焰中吧。”

龙昊哀嚎惨叫,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回答错了?

哪一个答案才是正确的?

应该说他是好人?

还是应该简单干脆的说上一个字‘是’?

白一帆迈步向前走去,不再去管龙昊,他杀龙昊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这地方特殊,对方又长久蛰伏不出,难以遇到。

龙昊在火焰中翻滚打爬,他痛苦的生不如死,他痛苦的哀嚎惨叫。

可他的脑海里还在想那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

“也许,他想做个好人?”

龙昊逐渐湮灭的意识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呵,真是个虚伪的贱狗啊。”

风吹大地,带起的永远是最为轻盈的灰尘和枯叶。

龙昊的身躯不再动,神皇的身体这辈子也不会